几年江海事幽寻,遍兴云僧话此心。
今日肯来论旧学,岁寒犹恐雪霜侵。
【注释】
两绝句:这是作者送好友王顺之南归所作的两首诗。王顺之是作者同榜进士,与苏轼同年参加科举考试,两人情同手足,故有《江神子·江畔独步寻花》词相赠。王顺之南归,作此送别。
幽寻:幽寂的寻觅。
兴云僧:指佛印和尚。苏轼曾写《书摩诘〈辋川图〉后》,对佛印的画赞不绝口,称其能“使吾形骸俱释”。王巩在湖州时,与佛印交厚。
心:佛家语,心如法,心即是法。
论旧学:指谈论佛经,参禅悟道。
岁寒:喻人至老而志节不衰。
【赏析】
这两首词都是送别的词,但风格迥然不同。第一首写得十分婉转、细腻,充满友情;第二首则直抒胸臆,慷慨激昂。
上片开章即说:“几年江海事幽寻。”意思是说,我这几年来一直默默地在江边寻觅着什么,苦苦地寻找着自己的归宿。江边,是作者流寓之地。物幽寻,是说他在这里苦苦寻求自己的出路,希望有所发现或有所成就。“遍兴云僧话此心”二句,写他向佛印和尚倾诉自己的心事,希望得到指点。兴云僧,即佛印和尚。苏轼曾写《书摩诘〈辋川图〉后》,对佛印的画赞不绝口,称其能“使吾形骸俱释”。王巩在湖州时,与佛印交厚。东坡在黄州,与佛印有书信往来,并从佛印处得法门戒律。东坡在《祭亡妻王氏文》中云:“某不幸,自去年春来,遂为病废,几于颠扑,幸赖佛法力重耳。”可知东坡确曾得到过佛印的指点,因而对佛印十分钦敬。所以当他与王巩分别时,就满怀信心地对王巩说:“今日肯来论旧学,岁寒犹恐雪霜侵。”意谓你今天肯来与我论及佛教旧学,即使到了岁寒季节,也担心会有雪霜侵袭。这里东坡以自己的处境来比喻佛印对自己的影响和帮助。
下片写东坡对王巩南归的祝愿:一是希望你能够保持清白的操守,不被朝廷所污染,二是希望你能够在南方安居乐业,不要因怀念东坡而悲伤。最后两句是东坡的肺腑之言,也是全词的感情高潮。
东坡在这首词中表达了对友人深厚的友情,同时流露出对友人未来的关切之情,语言质朴真挚,感情深沉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