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疾乘衰运,双肱怯痹摇。
身知九折痛,肉讶半分销。
掉市将谁羡,拘原莫我邀。
惟堪楚林下,如槁学承蜩。
【注释】
百疾乘衰运:百病趁人衰弱。
双肱怯痹摇:双肘软弱,不能自如地活动。
身知九折痛:全身都知道了九处折断的痛苦。
肉讶半分销:肌肉感到被一半分断的痛楚。
掉市将谁羡:在集市上卖艺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拘原莫我邀:拘挛的原野,没有人邀请我去。
惟堪楚林下,如槁学承蜩:只有堪忍受楚地山林生活的人,才像枯树学着蝉儿那样能飞到树枝上去。
【赏析】
此诗为七律体,写诗人因病不能使用刀笔之苦。首句“病臂痛逾月不能御刀笔”,直接点明病臂,并说明时间已过一个月,仍不能使用刀笔写作,这是第一层意思。第二句“百疾乘衰运”,“百疾”是泛指,即百病,这里指多种疾病,乘是趁、趁着的意思,指疾病趁人衰弱而发作。这句的意思是说百病都趁着身体衰弱而发作。第三句“双肱怯痹摇”,双肱是指双肘,这里是用肘关节不灵活来比喻疾病缠身。这句的意思是说双肘关节都软弱无力,不能自如活动了。第四句“身知九折痛”,身知道有九处折断的痛苦。九折是形容非常痛苦,这九处折断之处,应是手部和脚部。第九句“肉讶半分销”,“肉讶”是惊讶的意思,“分”通“忿”,意为愤恨。意思是说肌肉也感到被一半分断的痛楚。最后两句“掉市将谁羡”、“拘原莫我邀”,掉市就是卖艺的地方。这句的意思是说在集市上卖艺,又有谁羡慕呢?拘原,指拘囚于原野之地的山间。莫我邀,没有邀请我去的意思。这句的意思是说拘囚于原野之地的山间,没有谁会邀请我去。第五六句“惟堪楚林下,如槁学承蜩”,楚林下是楚地山林的意思。“如槁”是像枯树一样的意思。“学承蜩”,学得象蝉儿那样会飞到树枝上去。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只有在楚地山林中才能生存下去,就像枯树学着蝉儿那样能飞到树枝上去。
整首诗从“病臂痛逾月不能御刀笔”开始,直陈其事,然后通过“百疾乘衰运”、“双肱怯痹摇”、“身知九折痛”、“肉讶半分销”等诗句,层层深入地描绘了因生病而不能使用刀笔的痛苦情景。中间穿插“掉市将谁羡”、“拘原莫我邀”,以及“惟堪楚林下,如槁学承蜩”两句,以对比的方式,突出诗人因无法运用刀笔而只能屈从于命运的无奈之情。整首诗情感真切,意境深远,既展现了诗人因病无法使用刀笔的痛苦,也表现了其对自然山水和生命自由的向往与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