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谷霜松老,伤哉一窖尘。
学迂穷有鬼,诗在护无神。
往日同参尽,残年入梦频。
遗书谁挂眼,衣钵付何人。
【注释】
南谷:指作者的故乡。
霜松(song松):即“松”字,古时称松树为“松”。
伤哉一窖尘:意思是说,那堆旧事已经埋藏了整整一窖灰尘。
学迂穷有鬼:意为学习迂腐,终致穷困而有愧于心。
护无神:即守护着自己,却无神助。
同参尽:与朋友一起共度时光。
衣钵(fǔ)付何人:指传授给谁。
【赏析】
这是一首五律体七绝诗,全篇写诗人对过去岁月的回忆,感慨人生无常、世事沧桑。首联点出时间是秋天;颔联用典,表达了作者因学问而陷入困境的遗憾之情,也抒发了诗人对友人的怀念;颈联回忆了与朋友共度的时光和所传承的文化知识;尾联表达了自己对朋友的思念之情。
梦西轩旧事 梦回故园,追忆昔日之往事。
南谷霜松老,伤哉一窖尘。 南谷,指南谷,位于今陕西渭南县东北。霜松,指松枝经霜雪之后,更加苍劲挺拔。这两句意谓:梦中回到故乡,追怀往日的旧事,但那南谷中的苍劲老松,早已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已无法辨认了。这一句既写出了诗人追忆往昔的无限惆怅,又写出了他对于故乡的深深眷恋。
学迂穷有鬼,诗在护无神。 学迂,指读书人走的是死胡同。穷有鬼,意谓学问越做越差,以致陷于绝望的境地。这两句意谓:由于我走的是一条死胡同,所以心中总是感到惭愧不安;即使我苦苦追求诗歌的创作,也只能得到一些空洞无物的所谓神韵,而无法达到艺术的至高境界。这两句既写出了诗人内心的痛苦感受,又表现出他对于诗歌创作的执着追求。
往日同参尽,残年入梦频。 参,指商谈、商讨,此指聚会。残年,犹残龄,指暮年。这两句意谓:过去的岁月里,我曾与朋友多次相聚商讨诗文创作之事;然而如今我已进入晚年,常常梦见那些过去的朋友,与他们再度聚首。这两句既表现了诗人对友情的珍视和怀念,又反映出他对过去岁月的无限留恋。
遗书谁挂眼,衣钵付何人。 遗书,指书信、信函之类遗留下来的文件。衣钵,指袈裟、法器一类佛教用品。这两句意谓:那些曾经与我共同商讨诗文创作的人都已离去,我还能指望谁呢?我又将如何向世人交代自己的衣钵呢?这两句既表现出诗人对过去岁月的无限留恋,又反映出他对未来前途的深深忧虑。
【解析】
《梦西轩旧事》作于唐德宗建中三年(782),当时作者正处在人生的低谷,政治上失意,生活上贫困潦倒。这首诗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写成的,全诗充满了悲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