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马脱朝衣,夜直仪曹岁晏时。
香穗萦回清一榻,烛花明媚耀重帷。
诗成白雪音难和,梦断黄粱熟已迟。
见说迟明还剡奏,恳求宫钥待言丝。
【注释】
匆匆:急急忙忙的样子。夜直仪曹:值夜班在朝廷担任官职。黄粱熟已迟:《北梦琐言》卷三载:唐人孟尝,家贫日用不足,常食糠秕。一日梦见食一籝(一种古代粮食)而饱,醒后历试诸事,皆不能如梦中所为。及至年老,方悟其梦。后因以“梦中之食”比喻虚幻之事。见说:听说。剡奏:指向帝王上疏。宫钥:皇宫的钥匙。言丝:进言。
【赏析】
此诗首句起得突兀,“匆匆下马”四字写诗人急匆匆地脱下朝衣,表明他急着要回家,急切之情溢于言表。次句写诗人回到家中,已是夜了,说明他离家时天色已经晚矣。“夜直仪曹”是说他在宫中值宿值班。第三句写他回到家中,点染出一片寂静清寂的氛围。“香穗萦回”,写出了室内陈设的华丽,“烛花明媚”,又显出室内灯光的温馨;这两句描写的是对富贵生活的享受和留恋。第四句写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忆。五、六句写他做诗吟诗,抒发感慨,但苦于音律不谐调,难以吟成佳作。七、八句写他的梦境,梦见黄粱熟了,可醒来时却已太晚了,只好把美梦当作现实,于是便去向皇帝进言,请求打开宫门以便入内进言。
这首诗通过描绘诗人的生活片断,反映了唐代后期官场的黑暗和腐败,以及诗人忧国忧民的高尚品德。全诗语言质朴,风格自然,情景交融,含蓄蕴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