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坐堂上,文书常满前。
皆自公府来,徵发何纷然。
不闻问养民,但闻横索钱。
按籍为之课,独求最多年。
孰知人困穷,岂有力贸迁。
商不愿出途,农不愿授田。
居者转沟壑,行者死道边。
此罪在郡县,恩泽壅不宣。
公府不我责,所贵为货泉。
长使货泉在,吏曹同晏然。
诗人在衙门里坐堂审案,公文常常堆满了他的案几。这些公文都是公府送来的,征调百姓去服役的事情很多。但是,从没听说官员们关心养民的事。只听见他们横征暴敛,搜刮钱财。按户籍来征收赋税,却只要求那些年纪最大的人来交租税。谁知道人们困顿到了什么程度,难道只有那些有钱的人才能够买卖田地吗?商人不愿意出门做买卖,农民也不愿意把土地交给官府。住在这里的老百姓,都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处流离失所;在路上的行人,都死在路途之中。这些罪责都归咎于地方官和郡县,恩惠的雨露却堵塞不通达。公府并不怪罪我们,我们所看重的是作为货币的价值。只要货币长期流通在市井,官吏们就能安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