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才几日,祖奠亦歔欷。
毁誉付公是,游谈空昨非。
厉阶由怨府,意广数危机。
世味元如许,休嗟志愿违。
【注释】
王正:即王正己,唐代诗人。自挽诗:写自己的悼亡词。《旧唐书》本传载其《自挽辞》曰:“吾家有藏镜匣,中有衰颜泪满巾。”
毁誉:毁谤,赞美。付公是:交付给君子。公,指君子。游谈:闲适的言谈。空昨非:过去的是非已无意义。厉阶:祸难之始。因祸而怨。怨府:怨恨之所。意广:志向远大。
数危机:多有危难。元:通“原”。如许:如此。休嗟:不要悲伤叹息。违:违背。
【赏析】
此为悼亡诗。王正己的妻子去世,他在妻子坟前写了一首悼亡诗,抒发他对妻子的怀念之情。
“登门才几日,祖奠亦歔欷。”短短数语,道出了丧妻的悲痛之状:刚刚登门吊唁,就又去参加葬礼了。这两句是说:自己到妻子墓前吊唁的时间还不足几天,又要匆匆地回去参加葬礼了。这里用了一个“亦”字,既写出丧妻之痛,又写出对死者的一片深情。
“毁誉付公是,游谈空昨非。”“毁”和“誉”,都是指对死者的不同说法或评价;“公”,是对死者的评价;“今”,指现在;“昔”,指过去。这两句的意思是:关于妻子生前的是非议论,就交给君子去评说吧!至于我,对于过去的一切,都不再去计较了。这是说自己已经把过去的一切看得很淡了。“游谈”二字,既是实写,又是虚写。从字面上看,似乎是指那些在背后说风凉话的人,但实际含义并非如此。这里的“游谈”,实际上是说自己对于这些是非议论并不感兴趣,更不去理会。
“厉阶由怨府,意广数危机。世味元如许,休嗟志愿违。”这几句是说:灾祸之始,是因为有怨气所致;而志向高远的人,往往要经受种种危难。人生在世,本来就是这样。因此,不必为自己的不幸而感到悲伤叹息了。
虽然只是短短四句,但却写得深沉含蓄、耐人寻味。诗人以平易的语言,直述丧妻之痛;同时又以深刻的思想,表达了自己对于生死的看法,以及对生活的不同态度。全篇没有一句悲叹之语,而丧妻之痛却表现得淋漓尽致。读来令人感慨万千,久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