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寸虽无补县官,此心炯炯实如丹。
羯胡未灭敢爱死,尊酒在前终鲜欢。
亚父抱忠撞玉斗,虞人守节待皮冠。
纵言老病摧颓甚,壮气犹凭后代看。
【注释】
尺寸:比喻地位,指官位。补县官:补任小官。炯炯:明亮的样子。羯胡:指羯族胡人。爱死:爱惜生命。亚父:张良的字,这里泛指忠臣。玉斗:美玉制成的杯子。虞人:掌管山泽草木的人,这里借指隐士,也指隐居不仕的人。皮冠:用鹿皮或貂皮制成的帽子。摧颓(tuī tuí):衰落、毁坏。
【赏析】
首句“尺寸虽无补县官,此心炯炯实如丹”。说诗人虽然官运亨通,但内心却十分空虚。“尺寸”,是说官职,“犹”在这里表示让步,“补”在这里表示增加。诗人认为官职再大,也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而“炯炯”,是说明亮,“实”在这里作肯定语气词,“如”在句中作状语。诗人说,他的内心像明亮的宝石一样晶莹透亮。
第二句“羯胡未灭敢爱死,尊酒在前终鲜欢”。诗人说,我之所以能安心地饮酒享乐,是因为敌人还未被消灭,我不能因为个人的生死问题而苟且偷生。“羯胡”,指羯族胡人,即匈奴,这里泛称北方少数民族。“爱死”,是说吝惜生命。“尊酒”,指美酒,“鲜欢”,是说高兴、快乐。
第三四句“亚父抱忠撞玉斗,虞人守节待皮冠”。亚父指的是张良。据《史记.留侯世家》记载,刘邦当了皇帝后,封张良为留侯。张良曾建议刘邦以黄石公所传授的兵书作为治国安邦的法宝;又劝刘邦不要杀害有功之臣,并要重用人才。张良为了报效国家,就拿出黄石公所传授的兵法,辅佐刘邦统一天下。“抱忠”,是抱持忠诚,“撞”,同“捧”。玉斗,指玉制的酒杯。“虞人”,指掌管山林川泽的人,这里泛指隐士,也指隐居不仕的人。“皮冠”,是用鹿皮或貂皮制成的帽子。“守节”,是保持气节。“待”,是等待。诗人说,张良为了报效国家而献出了忠诚,而我则要像虞人那样守住气节而不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最后两句“纵言老病摧颓甚,壮气犹凭后代看”。“纵言”,是说尽管这样说,“摧颓”,是说衰弱、毁坏。“犹”,是表示让步,“凭”,是依靠的意思。“后代”,是将来。诗人说,我现在老了,身体也垮了,但是那种为国家尽忠的壮志豪情依然存在,这种精神将会永远激励着后世的人们。
这首诗表现了作者对现实不满和对理想的执着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