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还山不自存,天书四降海边村。
惭非故将前侯比,误辱优贤养老恩。
龟寿自应能食气,鹤归那得更乘轩。
从今再草公车奏,惟有挂冠神武门。
【注释】
祠禄:指朝廷所授的俸禄。四降:四次下降。海边村:在今浙江台州临海县。前侯:古代的一种高级武官。龟寿:龟,长寿;寿,寿命。食气:吸天地之气以延年益寿。乘轩:指高官显位。挂冠:辞官不干,表示不愿再做官了。神武门:即玄武门,宫门名。
【赏析】
《祠禄满不敢复请作口号三首》,唐穆宗长庆四年(824)所作。《新唐书·文苑传》记载说:“大和初,诏天下举直言极谏之士,于是起裴度、白居易等为谏官。”此诗当是诗人任谏官之后所作,其用意在于自谦自重。第一首写自己虽已年老,仍不自量力地要求做官,但因天书下降而不敢再提。第二首说自己惭愧,不能像过去一样担任将军那样的官职了,因而辜负了朝廷优待贤士的恩典。第三首说自己虽然有龟的长寿,鹤的长生,但还须依靠天地之气。从第四句以下,转入对官场生活的感受,说自己如果再当官,就只好辞官不干了,因为神武门就是辞官的处所。全诗表现了诗人自谦自重的情怀,也反映了唐代后期官僚队伍中一部分人思想矛盾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