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行犹记髧髦初,所至浑如过故墟。
桥废夕阳空鹤表,碑亡春草没龟趺。
荒郊渺渺羊牛下,丛木萧萧鸟雀呼。
可恨一衰今至此,右携筇杖左人扶。

【译文】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和云门的众山为伴,如今又和孩子们一起来追忆往事。心中感到凄然。

经过曾经熟悉的道路,依然记得那时少年时期的模样,那些地方现在都成了废墟。

桥已经坍塌在夕阳之中,空荡的鹤巢显得格外凄凉;石碑已经不存在了,春草也长到石头上了。

荒郊旷野里,只有牛羊成群地下来吃草;树木茂密丛生,鸟儿们欢快地鸣叫。

可惜我已经到了这等年龄,现在却拄着拐棍,被人搀扶着来游览。

【注释】

  1. 予:诗人自称。十许岁:年纪约十岁左右。即往来:经常来往。云门:指浙江天台山。
  2. 过:经过、访问。故墟:过去曾有人居住的地方。墟,废墟。
  3. 桥废夕阳空:废桥,即废毁的桥梁,残破的断壁残垣,在夕阳余晖中更显凄凉。
  4. 碑亡春草没:碑已不存,春天的青草覆盖在碑上。没,埋没。
  5. 荒郊渺渺羊牛下:荒凉的原野上,羊群牛群悠闲地吃草。
  6. 丛木萧萧鸟雀呼:茂密的树林间,鸟儿们欢快地鸣叫。
  7. 可恨一衰今至此:可悲的是,我现在年纪已经衰老,竟然来到了这种境地。一衰,这里指衰老。
  8. 右携筇杖左人扶:右手拿着筇竹杖,左手被人搀扶。筇杖,一种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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