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梧一叶脱,便觉秋不远。
晨起发满梳,吾衰孰云晚。
古来追电足,历块或小踠。
金鼓噪陈间,此任岂驽蹇。
女子则多怨,丈夫当自反。
默观忧患机,推见生死本。
山林嫌独往,台省亦衮衮。
会稽归去来,皋桥住差稳。
【注释】
北窗:指作者居室。梧叶:指梧桐树的叶子。四五:指时间。有感:有所感触。高梧一叶脱:指秋天来了,梧桐树上的叶子开始脱落了。便觉秋不远:感觉秋天已经来临。晨起发满梳,吾衰孰云晚:清晨起来梳头的时候,感觉到头发稀疏了,自己衰老得快了,谁说不迟呢。古来追电足,历块或小踠:古人追逐飞鸟时,能追上疾飞的鸟儿;攀登高山时,也能跳过巨石。历块或小踠:比喻人能够勇往直前,无所畏惧。金鼓噪陈间,此任岂驽蹇:金鼓声在战场上响起,这种职务难道是平庸和缓慢的吗?女子则多怨,丈夫当自反:女子往往多愁善感,男子应该反省自己的行为。默观忧患机,推见生死本:默默地观察忧虑与祸福的因果关系,从而认识到生命的本质。山林嫌独往,台省亦衮衮:山林中的人嫌弃独自行走,而官场上的人却忙忙碌碌。会稽归去来,皋桥住差稳:打算回到绍兴隐居,皋桥居住也安稳。
【赏析】
这首诗写于乾道八年(1172),诗人在家乡山阴闲居无事,于是写了这组诗,抒发了人生无常、及时行乐的思想感情,表现了他晚年退隐的思想倾向。
首联“北窗梧叶坐间落四五”句写诗人在北窗下看到几片梧桐树叶飘落下来。“北窗”,点明地点,说明诗人正在室内静坐。“坐间落四五”,既写出落叶的零落,又暗示了时间的推移,表明诗人已过知天命之年了。“四五”,即“四五六”,用数字表示时间的流逝。这两句诗,表面上写的是诗人看到窗外落叶,实际上却是在感叹时光易逝、青春不再,从而表达了作者对时光流逝的感慨。
颔联“晨起发满梳,吾衰孰云晚”。早晨起床梳理头发时,发现头发已经稀疏了,自己衰老得很快,谁说这不是早衰的表现呢?“晨起发满梳”,写诗人清晨起来梳理完头发后的情景,“发满”指的是头发稀疏。“吾衰孰云晚”,意为我衰老得这么快,谁又能说不早呢?这里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年华老去的无奈和惋惜,同时也流露出一丝自嘲和自怜之情。
颈联“古来追电足,历块或小踠”。古时候追赶飞鸟的人,都能追上疾飞的鸟儿;攀爬高山的人,也能跳过巨石。这里诗人用两个典故,一是“追电”,一是“跳石”,都是形容人的勇敢、敏捷和超凡脱俗。诗人以这两个典故来表达自己不甘平庸、勇往直前的精神风貌。
尾联“金鼓噪陈间,此任岂驽蹇”。“金鼓”指战鼓和军号,这里用来象征战争和政治斗争。“陈间”,指军队驻扎的地方。“此任”指这个职位或者这个责任。“驽蹇”指笨拙迟缓。这两句诗的意思是:战场上的金鼓声震天动地,这种职位难道是平庸和缓慢的吗?这里的“金鼓”并非实指战争之声,而是暗喻仕途上的争斗和喧嚣;“此任”也不是实指某个具体的职位,而是泛指所有的职责和使命。
整首诗语言朴实无华,意境深远含蓄,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抒发了诗人对人生无常、及时行乐的思想感慨。同时,诗人还通过对比手法,表达了自己不畏艰险、勇于挑战的决心和勇气,展现了他豁达的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