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喔喔桑树颠,明星磊磊茅屋边。
我兴视夜不复眠,坐看朝暾浴虞渊。
开窗清风来穆然,拂几洗研整蠹编。
火云崔嵬忽满天,安得羲和徐着鞭。
【注释】
五鼓:古时用五个鼓声计时,五鼓即指寅时,即凌晨3点到5点。戏书:以游戏笔墨写成的书信。戏:玩笑。
老鸡喔喔桑树颠(桑树):《诗经》有《桑扈》,诗云:“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这里用“老鸡喔喔”起兴,表示天明已久。桑树:桑树名。
明星磊磊茅屋边(明星):明亮的星星。磊磊:众多的样子。茅屋:简陋的屋子。
我兴(兴致):我的兴趣、兴致。视夜不复眠(看夜晚也不再睡觉),形容兴趣浓厚,通宵不寐。
朝暾:早上初升的日光。浴虞渊:在日出的地方洗澡。虞渊,传说中的日出处。
开窗清风来穆然(穆然:形容清凉宁静的样子)。拂几洗研整蠹编(拂:拂去;研:研磨;蠹编:书籍。这里指读书写字)。
火云:形容炎热的云,也泛指天气。崔嵬:高峻的样子。
羲和:传说中古代神话中的太阳神。徐:慢慢地。着鞭:驱马快跑。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夏日晨起情景的七言绝句。全诗语言平易自然,清新明快,富有生活色彩和时代特征。
首联写景,以鸡唱和星高为时间标志,写出黎明时刻的情景。“老鸡喔喔桑树颠”(老鸡喔喔,在桑树上高叫),既表现了作者对鸡叫声的熟悉程度,又表明了诗人起床的时间很早,从而突出了诗人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美好生活的珍惜。“明星磊磊”,则进一步描绘了黎明时分满天星斗灿烂夺目的景象。这两句诗不仅把读者引入了如画的黎明景色之中,而且渲染出了一种清幽宁静的氛围。
颔联是说作者一觉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便起身坐在窗前欣赏美丽的朝霞。“坐看朝暾浴虞渊”一句,形象地描绘出旭日东升、光辉灿烂的壮观景象,使人仿佛看到了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芒四射,照得大地万物一片光明。这一联诗不但写出了作者对朝霞的喜爱和向往,同时也表现出诗人对祖国大好河山的无限热爱之情。
颈联是说诗人从观赏朝霞中得到了美的享受,于是打开窗户,让清新的风进来,拂去书桌上的灰尘,准备继续他的读书写字工作。这里的“穆然”二字,不仅写出了诗人心境的平和安详,而且通过“开窗清风”与“拂几洗研”两个动作的对比,更加突出了诗人热爱学习、勤奋刻苦的形象特征。
尾联是说诗人看到天空中的红日已经高悬在东方的天空之上,不禁感叹起来:“怎么还能让羲和慢一点驾车呢?”“羲和”是古代神话中的太阳神。《史记·夏本纪》记载:“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求北方之政……帝告之曰:‘吾子,好杀物,以自伤也……’乃令飞龙占占于两翼。”“羲和驾车”即“驾飞龙”。这一句是诗人由眼前的朝霞联想到了历史上的神话传说,进而表达了他对光明未来的热切期望和美好祝愿。
此诗语言质朴自然,生动活泼,意境优美清新,风格清新明快,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