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霣霜,又见一日晴。
晴寒病良已,扶杖东园行。
瓦鼓息我倦,静听幽鸟鸣。
花果四十株,手自培养成。
疏密无行列,东园盖强名。
人看不满笑,聊用适我情。
【注释】
今日:今天。霣(guàn)霜:降霜。又见:再次见到。晴:晴朗。良:好。扶杖:扶着手杖,指行动不便。行:行走。瓦鼓:瓦制的风铃。息:停息。倦:疲劳。幽鸟鸣:鸟儿在幽静的树林中鸣叫。疏密:指花果排列的稀疏与密集。无行列:没有整齐的次序和布局。强名:《晋书·潘岳传》载,潘安“美姿容,妙于谈玄”。其妹潘玉为尚书令贾充妻,善谈论。潘安作《西征赋》,文多假借古事,以寄新意。贾充讥其穿凿附会。潘岳因此得罪于贾充,被迫出守金城,后为贾南风所害。盖强名:这里指东园的花草树木虽不十分美观,但却别具风格,自成一格。人看:被人看见。不满笑:不满足别人的嘲笑和讥讽。聊:姑且,暂时。情:心情。
【赏析】
此诗是诗人晚年归隐后的作品。诗人以自己对东园的喜爱,抒发了自己淡泊名利,追求自然、清静的生活理想。全诗用白描手法,写景抒情。首联描写了东园的景色。颔联写自己扶杖来到东园。颈联写出了作者在东园中的所见所闻,尾联抒发了作者的感情。
“今日天霣霜,又见一日晴”,首联开门见山,直写东园之景。“霣霜”点出了季节;“又见一日晴”,则点明了时间。一个“又”字,既表明了时间的流转,又暗示了诗人心境的变化,即从忧郁到欣喜的变化。这一变化,正是诗人归隐田园后心境的变化。
颔联“晴寒病良已,扶杖东园行”,“晴寒病良已”,说明天气晴好,寒冷的天气已经过去,诗人的心情也由忧郁转向愉悦。“扶杖东园行”,诗人拄着手杖在东园中漫步,这既是实写,又是虚写。诗人在漫步中看到了什么?“瓦鼓息我倦,静听幽鸟鸣”,诗人看到瓦上的鼓声,感到疲劳顿消;听到幽鸟的鸣叫,心情更加舒畅。这里的“瓦鼓”是指瓦制风铃,它的声音能消除人们的疲劳,使人心情舒畅。这两句是实写,但更主要的是诗人通过自己的心理变化来表现景物的特征。
颈联“疏密无行列,东园盖强名”。“疏密无行列”,说明东园中花果的排列虽然疏密有致,但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而“东园盖强名”,则是说东园虽然没有美丽的外观,但却别具风采,自成一体。诗人在这里运用反诘句式,既表明了诗人对东园的看法,又突出了东园的特点。这一特点正是诗人所欣赏的。
尾联“人看不满笑,聊用适我情”。“人看不满笑”,意思是有人看见了东园,并不为之一笑,甚至有些不满,但诗人并不因此而气馁,而是“聊用适我情”。这里的“聊用”、“适”等字,都表现出诗人的旷达之情。“聊用”一词,既表达了诗人对于他人看法的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又体现了诗人对自己生活理想的一种自信。“适我情”三字,则表现了诗人在平淡中发现乐趣,在寂寞中得到安慰的人生态度。
这首诗是一首咏物诗,诗人通过对东园景色的描写,表达了自己淡泊名利、追求自然、清静的生活理想。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意境深远,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