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一喝大雄峰,深入髑髅三日聋。
黄檗闻之惊吐舌,江西从此立宗风。
【注释】
马师:指禅宗临济宗的开山祖师,马大师。大雄峰:指佛教中的最高山峰。髑髅(duólú):即骷髅,佛教用语,指死人的头骨。江西:今江西省。宗风:禅宗的教法或教义。此句意谓黄檗听到此事后,惊得吐舌头。
【赏析】
这首诗是说临济宗的开创者马大师,他一喝,使江西人黄檗禅师也大吃一惊,从此在黄檗那里树立了宗门的风气。诗中用“马师”和“黄檗”对唱的方式,表现临济宗马大师高超的禅学造诣。
临济宗的禅学特点是直截了当,单刀直入,所谓“棒喝”,就是这种特点的体现。临济宗的创始人是马祖道一,他在湖南长沙建立道场,号为“马祖庵”。他以直率、简捷的语言和行为,来启迪弟子们参悟佛理,他的这种教学方式被称为“打牛”。当时有一位名叫石头希迁的僧人到马祖处问道,马祖问他:“什么是佛法?”石头希迁回答:“一切无有。”马祖又问:“何为法则?”石头希迁说:“非法不立。”马祖大笑说:“如人穿鞋却问什么脚性?倒把作事工夫都尽废了。”石头希迁领悟了马祖的禅理,于是便留了下来,成为马祖的得意弟子。
马祖在世时曾用“吃茶去”三字来点化弟子们。一次,马祖将弟子们召集起来,说:“听说江西来了一位学人,特地请你们来看一看他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众弟子都说:“没有看到。”马祖说:“既然没有看到,就不必去看了。”第二天,马祖对众弟子说:“我昨天所说的那位学人,就是你们的老师啊!”马祖的这种教育方式,让弟子们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了很多道理。
马祖去世后,其徒弟石头希迁继承了师法,在马祖的庵里设立了“临济院”。这个庵院的名字也反映了马祖的教育理念,那就是“直截了当”、“简捷明了”。
诗人运用了对比的手法来表现马祖的高超技艺。马祖一喝,黄檗禅师就吓得张口结舌,这说明马祖的棒喝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这种对比不仅突出了马祖的教学风格,也体现了禅宗的“顿悟”观念。禅宗认为,人的心灵就像一面镜子,只要能够照见自己的本来面目,就能够达到觉悟的境界。马祖的棒喝就是帮助人们通过直截了当、简捷明了的方式进行“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