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高籁息，灯明一室虚。
过声寒鹭鹄，落影老楸梧。
大泽星河淡，孤城更漏疏。
安能久郁郁，兴发付归欤。
【注释】
小斋夜思：作者在书房里，夜里睡不着觉，思念远方的亲人。斋：书房。高籁：指风吹树叶、虫鸣鸟叫等自然界的声音。一室虚：书房里一片寂静。过声：雁叫声。寒：凄冷，悲凉的意思。大泽：泛指广阔的湖泊，也比喻辽阔的土地。星河：指银河。疏：稀疏，稀薄。安能：怎能，怎么能够。久：长久。郁郁：形容心情忧郁，不得志。兴发：激发，兴起。付归欤：交给命运。
【译文】
夜晚时间很长，风声停止了，书房中一片安静；灯亮了，室内空无一人。
听到远处传来的雁叫声，看到湖面飘落的影子，都是老去的楸树和梧桐。
广阔湖泊上星星稀疏，孤城下漏壶声音更轻。
怎么能长时间忧郁不振？我的心情要振奋起来，寄希望于天命。
【赏析】
《小斋夜思》是一首写景抒情的小诗。全诗从“夜”到“灯”再到“过声”，再写到“落影”，层次井然、分明。首两句描写诗人夜不成眠的情景。“高籁息”，即风声停歇。“灯火”二字，点出“夜”字，渲染了静夜的氛围，使读者如身临其境。“一室虚”三字，则将诗人百无聊赖、孤寂难耐的心态刻画得入木三分。第三四句，由静而动，由远及近。“过声”二字，化静为动，以听觉感受代替视觉感受，把诗人听到的雁叫和看到的影子写得栩栩如生。“寒”与“落”，两相映衬，既突出了环境之清冷，又表现了人物之孤独寂寞。第五六句，由外景转入内心独白。“大泽”、“星河”皆属宏观景象，“孤城”、“更漏”则属微观景象，二者相互映衬，形成了宏大的背景与细微的感受之间的反差，增强了诗歌的艺术感染力。最后，诗人以议论结尾，抒发了自己的思想情绪：“安能久郁郁！兴发付归欤！”这两句话是全诗的关键所在，也是诗人对人生态度的最好诠释。诗人面对人生困境，并没有消极悲观，而是用积极乐观的思想来鼓舞自己，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也正是此诗所要传达的核心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