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风雪霁层霄,残月寒星共泬寥。
道路长如之字转,胡人能以近为遥。

【注释】

望云岭:山名,在今陕西陇县北。自古北口:即古云岭关,为西汉与匈奴的交通要道。五十里至岭上:指从云中郡(今山西大同)到云岭关的一段路程。南北使者各置酒三盏乃行其三:指汉武帝曾派李广利将军出使西域,途经此岭,置酒于岭上亭子以饯别。

五更:一更至五更。风雪霁:天气转晴,雪消了。层霄:高空。残月寒星共泬寥:残月挂在天边,星星闪烁,寂静寥廓。泬寥:空阔无物的样子。

道路长如之字转:形容山路曲折迂回。之字:指“回”字。胡人能以近为遥:胡人(指匈奴族)却认为很近的地方是很远的(因为路险)。以近为遥:把近看成远。

【赏析】

这是一首写塞外风光和边地人情的诗。诗人通过写汉时与匈奴的交往,来写唐与突厥的关系,并以此抒发自己对边陲安定的关心。

首二句写汉与匈奴的交往,是咏怀之作。云中郡在今山西省托克托县东北,是汉朝通往匈奴的重要通道,汉武帝曾派大将李广利出使西域,途径云中郡,置酒于岭上亭子以饯别。这里用“南北使者各置酒三盏乃行其三”,写汉与匈奴交往频繁的情景。但这种交往,只是表面上的往来,实际上双方互存敌意,随时都可能发生冲突。这两句既写当时的政治情况,也反映了作者对和平安宁生活的向往。

“风雪霁”,写天晴雪消,气氛变得明朗起来。“霁”字下得新颖,不仅写出天气的变化,而且暗喻政治上的阴霾消散,国家从此可以安定下来了。“层霄”句,描绘了日出的壮丽景色。“层霄”指高远的天空,用“泬寥”来形容它空阔无物的样子;“残月寒星”则点明夜幕已经过去,星星稀疏、月亮西沉的景象。这两句写日出时分,天空清朗,群星隐去,明月也隐去了光辉,整个天空呈现出一派寂寥空茫的状态。“残月寒星共泬寥”一句,不仅写出了夜幕消失后的宁静景象,而且暗示了战争即将结束,人民渴望和平安宁的生活。

“道路长如之字转”,写山路曲折蜿蜒,行人难以行走的情况。“转”字生动地表现了山路崎岖的特点,使人联想到古代诗人李白所写的“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的诗句,从而更加深刻地表现了边地的艰难险阻。“胡人能以近为遥”,用胡人(指匈奴)的观点来说,他们认为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遥远,而实际上却是非常遥远的。这句诗既写出了胡人的主观臆断,又表现出了汉与匈奴之间相隔的遥远距离。最后两句写胡人视汉为近,而实际上汉与匈奴之间的距离却非常遥远。

全诗语言朴实自然,不加雕琢修饰,但又不失精练传神,充分表达了诗人对边陲安定的关心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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