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窠朱绂亦何荣,辞剧求闲责自轻。
聊喜青葱供俯仰,未应红腐较奇赢。
久知飞鸟有真意,谁信鸣鸡非恶声。
只恐朝端阙司隶,又将敛手避威名。
【注释】
锦窠朱绂:指朝廷的官服。
青葱:形容茂盛。
飞鸟有真意,谁信鸣鸡非恶声:语出《庄子·齐物论》:“子独不见夫唾者乎?俯仰万里,不遗于地,而况于人乎?”
【赏析】
此诗写鲍钦止辞官归隐的感慨。前四句是说,我穿着华丽的官服,也感到荣耀;但辞官归家,责任减轻了,心情轻松了。中间两句说,我喜欢闲适的生活来适应自己的志向,用不着与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争名夺利。“聊喜”两句是说,我庆幸自己能远离官场上的钩心斗角,不必为权势所累。后两句说,我早知那鸟儿自有它飞翔高飞、翱翔蓝天的自由,谁又曾相信那报晓的雄鸡并非是一声声催人奋进的鸣叫呢?尾联两句说,恐怕朝堂之上缺少了一个司隶(主管司法狱事的官吏),人们又会用收敛的态度来回避威风凛凛的权势之名。全诗表达了诗人在宦海中沉浮多年后的归隐之志,表现了作者对官场的厌倦,对隐居生活的喜爱之情。
首联开门见山,直抒胸臆,点明题旨。“锦窠”句是说,自己身穿锦衣华袍,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这是很荣耀的;但辞官回家,责任减轻,可以摆脱官场上勾心斗角的复杂关系,心情自然也会轻松许多。“亦何荣”句,既是对“锦窠”句的具体解释,又是对下文“辞剧求闲”句的具体解释,表明了自己在仕途上虽然风光无限,但也不免要承担沉重的政治负担,因此还是辞官为好。
颔联是说自己辞官后过着一种悠闲自在的生活,这种生活是自己向往已久的。“青葱”句是说,自己喜欢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这比那些终日奔波忙碌的人要好得多。“未应红腐较奇赢”,意思是说,自己宁愿过着清贫的生活,也不愿像那些权贵们那样贪赃枉法,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下场。
颈联是说,自己早已看透了世俗的种种虚伪和丑恶,因此不会为名利所迷惑。“久知飞鸟有真意”的意思是说,自己早就知道那些鸟儿能够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它们并不羡慕人间的荣华富贵;“谁信鸣鸡非恶声”的意思是说,自己早就不相信那些报晓的雄鸡会发出令人讨厌的声音。这两个典故出自《庄子》,意思是说,鸟儿有自己的自由,不会去羡慕别人的荣华富贵,同样的道理,报晓的雄鸡也是为了叫醒人们起床做活,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这里的“真意”和“恶声”,都是比喻的意思,用来表达自己对世俗的鄙夷和不屑一顾。
自己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不再愿意为了权势而改变自己的初衷。“只恐朝端阙司隶”,“阙司隶”指的是空缺的司隶职位,意思是说,担心朝堂之上没有司隶这样的官员来主持司法狱事,人们又会怎样行事呢?“又将敛手避威名”意思是说,担心自己再也不敢以权势自傲了。这里的“威名”指的是权势,“敛手”是指收起傲慢之心。整首诗表达了鲍钦止辞官归隐的感慨,表现了他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和对隐逸生活的向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