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园老墙百堵破,北邻刘子南邻贺。今朝两望不相过,端怯衡阳芒屩涴。
吾庖无鱼未必饿,晏饭糠覈烦脾磨。吾床何容凡物坐,书为睡媒即床卧。
彼子刘子何所作,方学商声哦楚些,细君戛琴与之和。
相忘之乐在江湖,最灵者人情不无。此日可惜难再图,秋风西来莫挽吾。
后日相思几千里,书不尽言徒耗纸。
【注释】
调北邻刘生:为《调笑令》的别名,是唐教坊曲。“调”即“词”,“北邻刘生”是词中人物。
荒园老墙百堵破:荒废的园林里,破旧的墙壁到处都是。
两望不相过:指刘子与贺子互不来往。
端怯衡阳芒屩涴:恐怕自己穿得简陋而受寒。衡阳,地名,这里泛指南方。
吾庖无鱼未必饿:我做饭没有鱼,但并不感到饥饿。
晏饭糠覈烦脾磨:早午饭没吃好,肚子很不舒服。
书为睡媒即床卧:把书当成睡眠的工具,躺在床上读书。
方学商声哦楚些:正在练习唱楚国的歌曲《下里巴人》。
细君戛琴与之和:细君,指女子。戛,击。
相忘之乐在江湖:忘记彼此的欢乐是在江湖之间。
最灵者人情不无:最灵通的人是懂得人情的。
此日可惜难再图:今天遗憾的事情难以挽回了。
秋风西来莫挽吾:秋风来了就不要再拉我回去。
后日相思几千里:以后想念你的情意会延绵千里。
书不尽言徒耗纸:写信表达不了我的心意,白白浪费纸张。
【译文】
荒凉的花园里,残破的高墙到处可见,北面邻居的刘子和南面的邻居贺子都不来往,今天我和他们都不再交谈了,害怕穿着单薄的衣服被寒冷侵袭。
我的厨房没有鱼,但我并不觉得饿,早饭吃得不好,肚子里不舒服。我躺在床上看书,就像用书当枕头一样舒适。刘子在学唱楚国的歌曲《下里巴人》,他弹奏着琴跟我唱和。
我们两人已经忘了彼此的欢乐,是在江湖之间,最懂人情的是人。今天的遗憾事情无法挽回了,现在秋天到了,一阵风吹来就不要拉我回去了。以后的思念之情延绵千里,写封信也表达不了我的感情,白白地浪费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