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复新篇吻为乾,载赓馀韵甲生颜。
今无愈湜陪长吉,古有严徐伴小山。
秀出猗兰仙李外,思留春草桂枝闲。
从来只有诗人苦,可笑王孙不自闲。
【注释】
次韵赵佥判投赠:应赵佥判的请,作此诗以赠。三复:多次吟诵。新篇:新的篇章。吻为乾:意为口吻如乾(天)。载赓:连续吟唱。馀韵:即“余韵”,指诗中含蓄未尽之意。甲生:即甲科进士,科举时代指状元及第。颜:笑。长吉:唐韩愈字昌黎,号昌黎先生。严徐:指唐代诗人严恽、徐凝。小山:宋人称杭州西湖之畔的小山。猗兰仙李外:指《猗兰操》,相传孔子弟子曾子在卫时,与琴师商岩弹琴而歌《猗兰操》。思留春草桂枝闲:意指想留春天的芳香和桂枝的清香在心中。王孙:古代贵族子弟,此处用为诗人自比。
【赏析】
此诗是酬答赵佥判的佳作。诗的前半部分对赵的诗表示赞赏,后半部分则表达了自己的志趣。全诗意境深远,情调高雅,语言精炼。
首联写自己读赵诗后的感受。三复新篇:反复吟诵新写的诗篇。吻为乾:口吻如乾,形容吟诵之声高亢宏亮。载赓馀韵:连声咏叹这首诗的余音。甲生:状元及第,此处用为赞美之意。颜:笑。长吉:唐代韩愈,字昌黎,号称昌黎先生。其诗风豪放,辞藻瑰丽,后世称之为“文章巨公”。严徐:唐代严恽和徐凝,二人均为名士,诗名甚高。小山:指杭州西湖之畔的小山。据《舆地纪胜》引《武林旧事》:钱塘有小山,在北关门内,上有六桥、九里松、梅花岭、梅市等胜景,皆钱塘八景之一。猗兰仙李外:指《猗兰操》,相传是孔子弟子曾子在卫国时,与琴师商岩共弹《猗兰操》,并唱道:“奏瑟希,琴声稀;何彼苍天兮敻敻!”猗兰,一种香草,又名“薰草”;李,即李子树,这里代指《猗兰操》。这两句说:读了你的诗,觉得它如天籁一般清越响亮;我还想继续咏诵,让那余响久久回旋在空中。
颔联写自己没有机会与韩愈、严恽这样的大文豪同游,但古往今来却有像他们一样的才子与美女相伴。秀出猗兰仙李外:意谓自己才高如仙人李贺,貌美如猗兰之花。古人常用“猗兰”比喻女子之美,“仙李”比喻男子之才。思留春草桂枝闲:意谓想要留住春天的气息,让芬芳弥漫在桂树下。春草、桂枝都是美好的象征,这里用来代表美好的时光和环境。这两句意思是说:虽然我没有机会像古人与美女或才子一样相伴游乐,但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故事可以作为我的榜样。
颈联写自己向往的美好境界。从来只有诗人苦:自古以来只有诗人才能体会到这种苦闷,因为诗人总是要追求美好的理想,但现实往往并不如意,所以才会“苦”啊!可笑王孙不自闲:《史记·乐毅列传》记载:齐威王曾问赵胜:“天下诸侯谁最贤?”赵胜回答说:“大王最贤。”威王说:“何以贤之?”赵胜回答说:“以区区赵胜而能知齐国之政,大王又何知焉?”(《汉书·艺文志》)王孙,指赵胜,他是齐威王的亲家,也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人,曾三次担任齐国相国。《庄子·逍遥游》说:宋国有个人在山上游玩,看见一只鹏鸟从海上飞来,翅膀拍击着海面,掀起万顷波涛。一会儿就冲到了云霄中,再也没有回来。他羡慕这只大鸟的自由,于是也学着大鹏的样子飞起来。可是没飞多久,他就掉下来摔死了。这两句的意思是说:那些古代的诗人都经历了一番苦难,而我们这些当代的诗人却只能空自叹息,实在可笑。
尾联写自己的处境和感受。
此诗前四句赞扬了赵佥判的诗作和其人格,末二句则表达了自己对仕途无望的感慨,以及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全诗结构严谨,意境深远,语言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