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平总忽忠臣语,世乱仍遭弄臣侮。
至今说到忒郎当,行路犹能痛千古。

【注释】

上亭驿:驿站名。唐时设在山陵附近的小城镇,供来往官员歇息、换马之用。

忠臣语:忠诚的大臣的话。指忠臣劝诫皇帝不要荒淫无度。

弄臣侮:指奸佞之徒的欺侮。

忒郎当:地名,在今安徽寿县东南。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于天宝十四载(756)春游寿春时作的。诗中对当时安禄山发动叛乱,唐玄宗仓皇逃往蜀中,致使长安城陷落,国破家亡的历史事件作了深刻的揭露和控诉。

首句“时平总忽忠臣语”,是说当国家平定的时候,那些忠良的大臣们总是规劝皇帝不要荒淫无度。“总”是全部的意思。“忠臣语”就是忠臣劝诫皇帝要节制自己的欲望。然而历史却证明这些忠臣的规劝是没有用的,因为皇帝根本听不进去,仍然一意孤行自己的行为。

次句“世乱仍遭弄臣侮”,是说当天下大乱的时候,那些奸佞之徒仍然得宠于皇帝,他们经常欺侮皇帝,甚至残害忠良。“弄臣”即“戏乐之臣”,“弄”在这里是指以歌舞杂技为娱乐的艺人。“侮”就是侮辱、欺侮。这里指的是奸佞小人利用自己的地位来欺侮皇帝的行为。《旧唐书·忠义传》记载:张守珪为幽州长史时,曾与安禄山有隙;安禄山攻陷洛阳后,欲害守珪,他的儿子张不疑上书请求代父死,被玄宗所赏识;后来玄宗又命李元纮为幽州长史,不疑又上书言事,并请让位给李元纮,玄宗不许。不疑于是自尽。可见当时朝政昏暗,宦官专权,奸邪得志,正直之人难以生存。因此,这两句诗是对当时政治黑暗现象的批判,也是对唐玄宗昏庸腐朽本性的揭露。

三、四句“至今说到忒郎当,行路犹能痛千古。”是说如今每当人们提起这件事时,还觉得十分痛心。“忒郎当”是地名,在今安徽省寿县东南。诗人在《登寿阳城楼》一诗中写道:“古来登寿阳,今者登太白。……我欲因之梦,适向太白峰。”可知此诗即写于此时。

每二句成一层,第一层先提出问题,指出忠臣的规劝没有起到作用。第二层接着说明奸佞小人得势的原因。最后一层点出主题,表明了作者对唐玄宗的不满和谴责。前两句叙事,后两句议论;中间两句议论。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语言流畅,感情真挚。诗中运用典故,含蓄而深刻,既表现了诗人强烈的爱憎之情,也体现了诗人高超的艺术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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