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草圣学钟王,意气欲齐韦与张。家藏古本数十百,千奇万怪常搜索。
今得君家一卷书,始觉辛勤总无益。移灯近前拭眼看,精神高秀非人力。
北风古树折巅崖,苍烟寒藤挂绝壁。逸气峥嵘驰万马,只字千金不当价。
想初盘礴落笔时,毫端已与心机化。主人知是希世奇,但见姓氏无标题。
自非高闲怀素不能此,何必更辨当年谁。
【注释】
王熙叔:王庭筠的号。唐本草:唐代李善注《文选》所引《神农本草经》一书,为唐代药学专著,也是中国最早的药物学专著之一,其书已佚,后人从《太平御览》、《艺文类聚》、《初学记》、《太平御览》中辑录了一部分。
少时草圣学钟王:年少时学习书法,曾向钟、王(指王羲之、王献之)学习,以书法见长。
意气欲齐韦与张:意为书法意气相合,与汉代书法家韦诞、张芝相似,都达到了“草圣”的境界。
家藏古本数十百,千奇万怪常搜索:家藏有许多古代版本,其中有很多奇怪古怪的书卷常常被搜寻出来。
今得君家一卷书,始觉辛勤总无益:现在得到了你的家传秘籍,才觉得过去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没有益处的。
移灯近前拭眼看,精神高秀非人力:点上蜡烛仔细端详,发现书中的精神气韵非常高超,并非人力所能企及。
北风古树折巅崖,苍烟寒藤挂绝壁:北风吹折了古老的树木,在陡峭的悬崖上,枯藤如画地攀援着。
逸气峥嵘驰万马,只字千金不当价:飘逸的气势犹如奔腾的骏马,每一字都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想初盘礴落笔时,毫端已与心机化:想象当初落笔挥洒之时,那笔尖已经和作者的心思融为一体。
主人知是希世奇,但见姓氏无标题:知道这本书是稀世之宝,但只见书名而没有作者署名。
自非高闲怀素不能此,何必更辨当年谁:如果不是高闲雅士怀素能够做到这个境界,又何必去辨别谁是当年的书写者呢?
【赏析】
《观王熙叔唐本草书歌》,全诗共五首,此为第四首。这首诗赞美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的儿子王徽之(王羲之之子)的《唐本草序》,称颂它为“逸气峥嵘,万马千言”,认为它是“希世之奇”,“不减右军”。
第一句“少时草圣学钟王”,是说王徽之从小就喜欢书法,曾向钟繇、王羲之学习,以书法见长。他后来也成为了一代书法大家的杰出代表。“意气欲齐韦与张”二句是说他学习书法后,意气神飞于汉代书法家韦诞、张芝之上,达到了“草圣”的高度。“家藏古本数十百,千奇万怪常搜索。”两句写他藏书甚丰,并且对各种书籍都很喜爱,常常搜求收藏。
“今得君家一卷书,始觉辛勤总无益”两句是说今天终于得到你家的一本秘本,才发觉自己多年来辛苦地搜集整理这些古籍都没有意义。
“移灯近前拭眼看,精神高秀非人力”两句是说,他点燃蜡烛仔细端详这本秘本,发现它的精神气韵非常高超,绝非人力可以企及的。
“北风古树折巅崖,苍烟寒藤挂绝壁”两句是说,狂风折断了古老的树木,在陡峭的悬崖上,枯藤如画地攀援着。这里用“北风”、“苍烟”、“寒藤”、“绝壁”等形象描绘出一幅凄清的画面,表达了他对古人书法艺术的深深怀念。
“逸气峥嵘驰万马,只字千金不当价”两句是说,他的书法飘逸洒脱,宛如奔腾的骏马,每一笔都价值连城,不可以估量。这两句是对前面描写的具体化,进一步赞美了王徽之的书法艺术。
“想初盘礴落笔时,毫端已与心机化。”两句是说,想象当初落笔挥洒之时,那笔尖已经和作者的心思融为一体。这是他对王徽之书法艺术的进一步赞美。
“主人知是希世奇,但见姓氏无标题”二句是说,知道这本书是稀世之宝,但只见书名而没有作者署名。这是对王徽之书法艺术的进一步赞扬。
最后两句“自非高闲怀素不能此,何必更辨当年谁?”则是对王徽之书法艺术的更高评价,意思是说如果没有高超的艺术修养和深厚的文化内涵,是不可能创作出这样高水平的书法作品的。同时这也是对所有书法家的鼓励和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