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登庸晚,同年召用初。
惜哉武公耄,甚矣董生迂。
汾曲庐旋返,平津閤寖疏。
空令双鬓白,犹待两轮朱。
【注释】
①元老:指元代的旧臣,因年高德劭而任重用之。登庸:指朝廷起用。
②同年:同科进士,指科举时代同榜考中的人。召用:被朝廷征召任命。
③武公、董生:都是汉代人名,董仲舒曾为胶西王太傅,故称董生。武公:指武公仪。
④汾曲庐:指武公仪在汾水边的住所。旋返:不久返回。平津阁:《史记•汲郑列传》载:汉武帝时,汲黯与郑庄为友,武帝即位后,汲黯被排挤,郑庄上书说“武安侯白首而封,壮心犹未已,顾方略何如耳”,武帝遂召见庄以平反。
⑤两轮朱:指天子的车子。
【赏析】
这是元代诗人虞集对宋末元初的文人武端和董文忠两位前辈的评价。
第一句“元老登庸晚”是说元朝开国之初,许多有识之士如武端等都还年轻,因而被朝廷重用。“登庸”是古代的一种官职名称,这里指重用之意。“同年”是同榜进士的意思,指武端等都是科举时代的同年进士,所以一开始就说他“召用初”。
第二句“惜哉武公耄”是感叹武端年事已高,可惜他不能继续有所作为了。“武公”是元朝开国大臣、宰相脱脱的尊号,“武公耄”就是武公晚年的意思。“甚矣董生迂”,是说董文忠一生清高耿介,不愿与奸邪之徒同流合污,因此被人排斥,终不得志。
第三句“汾曲庐旋返”,是说董文忠回到他的故乡汾阳,即今山西临汾一带,过起了隐居生活。“汾曲庐”是董文忠的居处。“旋返”是说很快就回到了故乡。
第四句“平津阁寖疏”是说董文忠虽回到家乡,但因为政治上的失败,其住宅也日渐冷落,没有人来拜访了。“平津阁”是汉昭帝刘弗陵所建的一座宫殿,位于今天津市,是当时的政治中心,这里代指京都。“寖疏”是逐渐疏远,无人来往的意思。
最后一句“空令双鬓白,犹待两轮朱”,是说董文忠虽然已经老了,但仍然期望能够再度入仕为官,为国家效力。“两轮朱”指的是皇帝的车驾。“两轮朱”意谓希望早日回到京城做大官,“双鬓白”是指年岁大了,头发变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尽管年迈体衰,但仍抱有再入官场的期望,并期盼自己能有机会再次出仕为官。全诗表达了对元朝文人命运的同情以及对他们才华未得以充分发挥的惋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