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山上石,可以支明堂而柱宣室。又不见石上泉,可以苏大旱而致丰年。
君隐非山隐于市,安有万丈苍崖千丈水。自言掇拾累巉岩,更复停潴引清泚。
朝霏淡淡苔藓生,暮雨潇潇蛙黾喜。餐松啖柏吾齿可以砺,誉尧非桀吾耳可以洗。
君家鼻祖子荆子,千年家法应如此。一丘一壑真自足,坐守风烟终局促。
欲友子驾两黄鹄,香炉峰头看飞瀑。
【注释】
君:对人的尊称。
不见:不能看见。
支:支撑,这里指支撑起。
明堂:古代帝王的朝堂。
宣室:古代帝王处理政务的地方。
石泉:山间清流的泉水。
苍崖:青色的山崖。
巉岩(chán yán):陡峭的山崖。
清泚(cí):水名,即泾水。
餐松啖柏:语出《论语·乡党》,原意是指孔子在鲁国时,在东郊打猎,见到路边长着松柏,就停下来吃松柏籽儿,表示自己不贪图富贵荣华。
砺(lì):磨刀石。这里用“砺”字来比喻砥砺自己的品格、学问等。
誉尧非桀(jié):称赞尧舜而批评桀纣。
鼻祖:祖先、始祖。子荆子:指孙方叔的父亲孙楚。
一丘一壑(hè):形容隐居生活,一丘为山,一壑为水。
局促:拘束,不安。
欲友子驾两黄鹄:想要结交孙方叔驾驶两只黄鹤。
香炉峰头看飞瀑:指在香炉峰上看瀑布飞泻而下。
【译文】
你看那山上的石头,可以支撑起明堂、宣室。你看那山间的泉水,可以解除大旱、带来丰收。
你的隐居不是隐于市,哪里有万丈高山、千丈深水?你自己说,你掇(拾)取的岩石是那么高峻陡峭,还停聚泉水引导到清冽的水沟。
早晨雾霭淡淡,苔藓生长,傍晚雨点潇潇洒洒,青蛙和蚯蚓都欢喜。吃松柏磨牙齿,可以使牙齿更加坚韧;称赞尧舜而批评桀纣,可以使自己的耳朵更加灵敏。
你的家祖上就是孙楚,孙楚的后代应当是这样的。隐居生活,一丘一壑就真的足够了,何必还要坐守风烟之中,感到局促不安呢?
驾驶两只黄鹤,在香炉峰头观赏飞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