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肯贺上曰:“陛下得韩信,又治秦中。秦,形胜之国也,带河阻山,地势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夫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北有勃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万,此东西秦也,非亲子弟,莫可使王齐者。”上曰:“善!”赐金五百斤。
上还,至洛阳,赦韩信,封为淮阴侯。信知汉王畏恶其能,多称病,不朝从;居常鞅鞅,羞与绛、灌等列。尝过樊将军哙,哙跪拜送迎,言称臣,曰:“大王乃肯临臣!”信出门,笑曰:“生乃与哙等为伍!”上尝从容与信言诸将能将兵多少。上问曰:“如我能将几何?”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十万。”上曰:“于君何如?”曰:“臣多多而益善耳。”上笑曰:“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信曰:“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信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
译文:
资治通鉴·卷十一·汉纪三田肯给汉王献上贺礼说:“陛下得到了韩信,又治理了秦中。秦地形胜之国,带河阻山,地势便利;向诸侯派兵作战,就如同在高屋之上倒水一样。齐国东部有琅邪、即墨的富饶,南部有泰山的牢固,西部有浊河作为限制,北部有渤海的利益;领土广阔达二千里,军队有百万人,这是东方的强国,不是亲骨肉,没有谁能够让他去统治齐国。”汉王说:“好!”就赏赐他五百斤金。
汉王回到洛阳后,赦免了韩信,封他为淮阴侯。韩信知道自己被汉王畏惧和憎恨他的才能,经常生病不朝拜跟随汉王,总是闷闷不乐,羞愧与灌婴、樊哙等人并列。曾经经过樊将军刘哙时,刘哙跪拜迎接他,自称臣子,说:“大王您竟然光临我!”韩信走出门来,笑着说:“活着的人却与樊哙等列在一起!”有一次汉王闲谈时询问诸将能够率领多少兵力。汉王问:“像我能率领多少兵?”韩信回答说:“陛下不超过十万。”汉王说:“于先生您如何呢?”韩信回答说:“我的兵多而日益增加。”汉王笑着说:“兵多日益增加,为什么成为我的俘虏呢?”韩信说:“陛下不能率领士兵但善于指挥将领,这就是我之所以成为陛下俘虏的原因。再说陛下是天授予您的,并非人力所能为。”
赏析:
此诗描绘了刘邦对韩信的忌惮和不信任以及韩信对汉王的态度,通过二人的对话,表现了两人的性格和关系,同时也反映了刘邦和群臣之间的关系和态度。
诗中韩信以“多而益善”来回答汉王的问题,表达了自己虽然拥有大量的兵力,但是更加擅长于用兵之道和指挥将领,而不是单纯依靠兵力取胜。而汉王则认为自己的兵力不如韩信,甚至质疑自己的能力,显示出对韩信的高度忌惮和猜疑。
整首诗通过对话的形式展示了韩信和汉王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同时反映出了他们的性格特点和对待事物的态度,也体现了古代君臣之间权力斗争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