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尝得后秦高祖从女,有盛宠,颇以废事;谢晦微谏,即时遣出。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岭南尝献入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即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公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锦绣之物。内外奉禁,莫敢为侈靡。
太子即皇帝位,年十七,大赦,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立妃司马氏为皇后。后,晋恭帝女海盐公主也。
魏主服寒食散,频年药发,灾异屡见,颇以自忧。遣中使密问白马公崔浩曰:“属者日食赵、代之分。朕疾弥年不愈,恐一旦不讳,诸子并少,将若之何?其为我思身后之计。”浩曰:“陛下春秋富盛,行就平愈;必不得已,请陈瞽言。自圣代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贤公卿以为师傅,左右信臣以为宾友;入总万机,出抚戎政。如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奸宄息望,祸无自生矣。皇子焘年将周星,明睿温和,立子以长,礼之大经,若必待成人然后择之,倒错天伦,则召乱之道也。”魏主复以问南平公长孙嵩。对曰:“立长则顺,置贤则人服;焘长且贤,天所命也。”帝从之,立太平王焘为皇太子,使之居正殿临朝,为国副主。以长孙嵩及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崔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坐西厢,东面;百官总己以焉”帝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会议臣曰:“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观达于政要,识吾旨趣;浩博闻强识,精察天人;霍虽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太子,吾与汝曹巡行四境,伐叛柔服,足以得志于天下矣。”
资治通鉴·卷一百一十九 · 宋纪一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 帝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
太子即皇帝位,年十七,大赦,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立妃司马氏为皇后。
魏主服寒食散,频年药发,灾异屡见,颇以自忧。遣中使密问白马公崔浩曰:“属者日食赵、代之分。朕疾弥年不愈,恐一旦不讳,诸子并少,将若之何?其为我思身后之计。”浩曰:“陛下春秋富盛,行就平愈;必不得已,请陈瞽言。自圣代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贤公卿以为师傅,左右信臣以为宾友;入总万机,出抚戎政。如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奸宄息望,祸无自生矣。皇子焘年将周星,明睿温和,立子以长,礼之大经,若必待成人然后择之,倒错天伦,则召乱之道也。”魏主复以问南平公长孙嵩。对曰:“立长则顺,置贤则人服;焘长且贤,天所命也。”帝从之,立太平王焘为皇太子,使之居正殿临朝,为国副主。以长孙嵩及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崔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坐西厢,东面;百官总己以焉”。帝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会议臣曰:“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观达于政要,识吾旨趣;浩博闻强识,精察天人;霍虽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太子,吾与汝曹巡行四境,伐叛柔服,足以得志于天下矣。”
译文:
皇帝的性情非常节俭朴素,他的饮食起居都非常简单朴素,很少外出游玩。他对大臣们的劝谏总是能虚心接受并认真考虑改正。他对待国家大事也始终表现出一种谨慎的态度。
在他即位之前,曾经派使者到南方去求取稀有珍奇的布匹,结果发现这种布特别精细华丽而且做工很繁复。皇帝对此十分生气,就命令有关部门把这种布给收回来。岭南一带进献的一种粗丝布,皇帝看了以后非常讨厌。他曾经下令禁止百姓穿着这种布。岭南进献的这种丝织品叫“细绢”,是那里最珍贵的贡品。皇帝看到后感到非常惊讶,就命令收回这种细绢。岭南进献的丝织品叫“练”,也是那里最珍贵的贡品。皇帝看到后感到十分厌恶,就命令有关部门把这些东西全部收回去。
公主出嫁时,朝廷只赐给她们二十万钱。公主们平时穿的衣服都非常简单简朴。
帝年十七大赦,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立妃司马氏为皇后。
北魏国主拓跋嗣回宫。
《资治通鉴》资治通鉴卷一百十九,钦定四库全书 宋司马光撰,胡三省音注 宋纪一刘氏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公元420年)春,正月,己亥,魏主还宫。
秦王炽磐立其子乞伏暮末为大子。
魏主服药过多感到身体不适,经常生病。他派人秘密地询问白马公崔浩说:“最近我吃寒食散和一些药物的时候感到身体不适,已经连续几年了。我担心自己突然去世后,子孙们都很小,该怎么办呢?请你为我想想我的后事吧。”崔浩说:“陛下的年纪还很轻,如果再过几年就能完全康复的话,那么就没有必要着急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请您告诉我一些关于死亡的事吧。”魏主回答说:“我已经老了,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处理国家大事了。我想尽早立一个太子,挑选一些贤良的人当老师的助手和宾客朋友来辅佐他。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退位了。”崔浩回答说:“陛下现在年纪还小,如果真要这样做,一定要等您的儿子长大后才能做这件事。”拓跋嗣又问南平公长孙嵩:“你的意见如何?”长孙嵩回答说:“立太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慎重对待。按照古代的制度,应该由嫡长子继位。陛下现在已经立了一个太子,这是符合规矩的。不过,如果一定要等到成年后才能立太子的话,那就会造成混乱。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成年之前就立好太子,然后再让大臣们来选择。”拓跋嗣听从了长孙嵩的建议。拓跋嗣于是就立太平王拓跋焘为太子,让他住在正殿里处理国家的政务。又命令长孙嵩和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卫可孤为左辅,坐在东厢房的西面上;任命崔浩和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坐在西厢房的西面上。其他大臣都听命于他们。拓跋嗣就退到西宫居住,他时常偷偷地观察这些大臣们的所作所为。他听了他们的议论和建议以后非常满意非常高兴,于是对各位大臣们说:“长孙嵩先生是一位很有道德修养的老臣,他经历了四个朝代而没有离开过朝廷。他的功劳很大,为国家的兴盛立下了汗马功劳;奚斤善于辩论和作战,他的名声传遍了四方;丘堆熟悉世故人情,对于各种事情都很了解;穆观通晓国家政治的要点和宗旨;崔浩知识渊博并且有很强的记忆力。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决定让他们共同辅佐年轻的太子,我也会亲自监督他们的工作。只要他们能够忠诚地辅佐太子,我就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
赏析:
本诗通过描绘皇帝的生活细节和决策过程,展现了一个君主在面临国家大事时的谨慎态度和智慧。同时,通过对几位重要大臣的评价和作用的描述,展示了他们在国家治理中的重要作用。最后,诗人通过描述皇帝对群臣的评价和期望,表达了对未来的信心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