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丙子,诏曰:“自今刺史、守宰,动民兴军,皆须手诏施行;唯边隅外警及奸衅内发,变起仓猝者,不从此例。”
戊辰,以左民尚书蔡兴宗、左卫将军袁粲为吏部尚书。粲,淑之兄子也。
上好狎侮群臣,自太宰义恭以下,不免秽辱。常呼金紫光禄大夫王玄谟为老伧,仆射刘秀之为老悭,颜师伯为齴;其馀短、长、肥、瘦,皆有称目。黄门侍郎宗灵秀体肥,拜起不便,每至集会,多所赐与,欲其瞻谢倾踣,以为欢笑。又宠一昆仑奴,令以杖击群臣,尚书令柳元景以下皆不能免。唯惮蔡兴宗方严,不敢侵媟。颜师伯谓仪曹郎王耽之曰:“蔡尚书常免昵戏,去人实远。”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严不狎。武帝宴私之日,未尝相召。蔡尚书今日可谓能负荷矣。”
壬寅,魏主如阴山。
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九 · 宋纪十一
五月,丙子日,皇帝下诏说:“从今以后,刺史、太守调动民众,兴办军务,都需要亲自签署并执行诏书。只有边远地区有警情以及内部出现不测事件时,情况紧急需要立即采取行动时,才能不受此限制。”
戊辰日,任命左民尚书蔡兴宗和左卫将军袁粲为吏部尚书。蔡兴宗是蔡淑之的侄子。皇帝喜欢戏弄侮辱群臣,从太宰刘义恭以下,都无法免于被羞辱。他经常称呼金紫光禄大夫王玄谟为“老伧”、“老悭”,仆射刘秀之为“老悭”,颜师伯为“齴”;其余的如长短肥瘦,都有特定的说法。黄门侍郎宗灵秀体形偏胖,行走坐立都不方便,每次集会时,皇帝都会赏赐很多东西给他,希望他能低头行礼表示感谢,以此来取乐。又宠爱一个昆仑奴,命令他拿棍棒打群臣,尚书令柳元景以下都没能幸免。唯有害怕蔡兴宗严肃,不敢轻慢戏弄。颜师伯对仪曹郎王耽之说:“蔡尚书常常避免亲近戏弄,远离他人非常远。”王耽之说:“蔡豫章以前在相王府时,也因为严肃而没有亲近戏弄。武帝宴请私友的日子里,不曾召见蔡尚书。蔡尚书今天可以说是能够担当重任了。”
壬寅日,北魏国主拓跋焘前往阴山。
注释:
- 五月,丙子日:这是诏书颁布的日期。
- 诏曰:皇帝下令的文书。
- 自今刺史、守宰:从现在起(即从这刻开始)。
- 动民兴军:调动民众,发动军队。
- 皆须手诏施行:所有行动都需要亲自下达诏书后才可执行。
- 唯边隅外警及奸衅内发,变起仓猝者:但只在边境发生意外和内部发生叛乱,情况紧急需要立即处理的情况除外。
- 不从此例:不在此列。
- 戊辰日:任命官员的日期。
- 以左民尚书蔡兴宗、左卫将军袁粲为吏部尚书:任命蔡兴宗和袁粲为吏部尚书。
- 粲,淑之兄子也:蔡兴宗是蔡淑之的侄子。
- 上好狎侮群臣:皇上喜欢戏弄羞辱群臣。
- 呼名呼姓:直接叫名字或称呼姓氏。
- 方严:严肃。
- 颜师伯谓仪曹郎王耽之曰:颜师伯对王耽之说。
- 去人实远:远离他人很远。
- 黄门侍郎宗灵秀:黄门侍郎宗灵秀体形偏胖,行走坐立都不方便。
- 赐与:赏赐。
- 阳师伯谓仪曹郎王耽之曰:颜师伯对王耽之说,引文结束于此处。
赏析:
这首诗记录了宋文帝时期的一次诏令,内容涉及皇帝对于官员行为的要求和期望。诗中表达了皇帝对臣子的严格要求,特别是对那些负责调动民众和发动军队的官员,强调他们必须亲手签署并执行诏书,以示其严肃和权威。此外,诗中还提到了对某些官员的特别宽容,如颜师伯,虽然被称为”齴”(可能是一种贬低的称呼),但皇帝还是给予了一定的宽容和照顾。这种对比体现了皇帝对于不同官员的不同态度和处理方式。
整首诗的语言简洁明了,通过对皇帝诏书的描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氛围和个人间的互动关系。这种写法使得诗歌不仅具有史料价值,同时也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使读者能够通过诗句感受到历史的气息和人物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