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乙巳朔,日有食之。
萧道成欲引时贤参赞大业,夜,召骠骑长史谢朏,屏人与语,久之,朏无言;唯二小儿捉烛,道成虑朏难之,仍取烛遣儿,朏又无言;道成乃呼左右。朏,庄之子也。
太尉右长史王俭知其指,它日,请间言于道成曰:“功高不赏,古今非一。以公今日位地,欲终北面,可乎?”道成正色裁之,而神采内和。俭因曰:“俭蒙公殊眄,所以吐所难吐;何赐拒之深!宋氏失德,非公岂复宁济!但人情浇薄,不能持久;公若小复推迁,则人望去矣。岂唯大业永沦,七尺亦不可得保。”道成曰:“卿言不无理。”俭曰:“公今名位,故是经常宰相,宜礼绝群后,微示变革。当先令褚公知之,俭请衔命。”道成曰:“我当自往。”经少日,道成自造褚渊,款言移晷,乃谓曰:“我梦应得官。”渊曰:“今授始尔,恐一二年间未容便移;且吉梦未必应在旦夕。”道成还,以告俭。俭曰:“褚是未达理耳。”俭乃唱议加道成太傅,假黄钺,使中书舍人虞整作诏。

资治通鉴·卷一百三十四·宋纪十六

九月,乙巳朔,日有食之。

萧道成想要引荐时贤参赞大业,夜里,他召见骠骑长史谢朏,屏退旁人与他谈话,很久了,谢朏无言;只有两个小孩儿拿着烛火在玩,萧道成担心谢朏难以应对,就又拿掉烛火让小孩儿去玩,谢朏仍旧无言;于是萧道成叫左右人前去。谢胐是谢庄的儿子。

太尉右长史王俭知道这是指意,有一天请机会向萧道成言说:“功高不赏,古今不是没有过。以你如今的地位,想保持北面,可以么?”萧道成严肃地制止他,然而神采内和。王俭趁机说:“我蒙受你的特别恩宠,所以吐露我所难言的;为什么您对我这样严厉呢!宋氏失去了德政,若不是您还能安定天下吗!但是人情逐渐浇薄,不能长久;你如果稍稍升迁,就会有人离去,哪里还只是大事无法长久?而且你七尺身躯也不能保住。”萧道成说:“你的话有道理。”王俭说:“你现在的名位地位,所以是经常的宰相,应该礼绝百僚,微示变革。先让褚公知道,我请求领命前去。”萧道成说:“我亲自前往。”过了几天,萧道成亲自来到褚渊处,和他谈了好一会,然后对他说:“我梦见自己应当得到官职。”褚渊说:“现在刚刚授予你这样的职务,恐怕一二年间还不能调动;况且吉梦未必应在旦夕之间。”萧道成回去以后,把这事告诉了王俭。王俭说:“褚渊不懂得其中的道理啊!”王俭于是建议加封萧道成为太傅,假黄钺,派中书舍人虞整起草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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