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戊寅,党项寇富平,焚定陵殿。

庚辰,仪王璲薨。

三月,壬辰朔,命左仆射裴冕、右仆射郭英乂等文武之臣十三人于集贤殿待制。左拾遗洛阳独孤及上疏曰:“陛下召冕等待制以备询问,此五帝盛德也。顷者陛下虽容其直,而不录其言,有容下之名,无听谏之实,遂使谏者稍稍钳口饱食,相招为禄仕,此忠鲠之人所以窃叹,而臣亦耻之。今师兴不息十年矣,人之生产,空于杼轴。拥兵者第馆亘街陌,奴婢厌酒肉,而贫人羸饿就役,剥肤及髓。长安城中白昼椎剽,吏不敢诘,官乱职废,将惰卒暴,百揆隳剌,如沸粥纷麻,民不敢诉于有司,有司不敢闻于陛下,茹毒饮痛,穷而无告。陛下不以此时思所以救之之术,臣实惧焉。今天下惟朔方、陇西有吐蕃、仆固之虞,邠泾、凤翔之兵足以当之矣。自此而往,东洎海,南至番禺,西尽巴、蜀,无鼠窃之盗而兵不为解。倾天下之货,竭天下之谷,以给不用之军,臣不知其故。假令居安思危,自可厄要害之地,俾置屯御,悉休其馀,以粮储屝屦之资充疲人贡赋,岁可减国租之半。陛下岂可持疑于改作,使率土之患日甚一日乎!”上不能用。

诗句:二月,戊寅,党项寇富平,焚定陵殿。庚辰,仪王璲薨。三月,壬辰朔,命左仆射裴冕、右仆射郭英乂等文武之臣十三人于集贤殿待制。左拾遗洛阳独孤及上疏曰:“陛下召冕等待制以备询问,此五帝盛德也。顷者陛下虽容其直,而不录其言,有容下之名,无听谏之实,遂使谏者稍稍钳口饱食,相招为禄仕,此忠鲠之人所以窃叹,而臣亦耻之。今师兴不息十年矣,人之生产,空于杼轴。拥兵者第馆亘街陌,奴婢厌酒肉,而贫人羸饿就役,剥肤及髓。长安城中白昼椎剽,吏不敢诘,官乱职废,将惰卒暴,百揆隳剌,如沸粥纷麻,民不敢诉于有司,有司不敢闻于陛下,茹毒饮痛,穷而无告。陛下不以此时思所以救之之术,臣实惧焉。今天下惟朔方、陇西有吐蕃、仆固之虞,邠泾、凤翔之兵足以当之矣。自此而往,东洎海,南至番禺,西尽巴、蜀,无鼠窃之盗而兵不为解。倾天下之货,竭天下之谷,以给不用之军,臣不知其故。假令居安思危,自可厄要害之地,俾置屯御,悉休其馀,以粮储屝屦之资充疲人贡赋,岁可减国租之半。陛下岂可持疑于改作,使率土之患日甚一日乎!”上不能用。

译文:
二月,戊寅(十五日),党项侵犯富平,烧毁了定陵殿。庚辰(七日),仪王李璲去世。三月,壬辰朔(初一),命令左仆射裴冕和右仆射郭英乂等文武大臣在集贤殿待命,处理政务。左拾遗洛阳人独孤及向皇上上奏说:“陛下召见我等待我陈述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这是古代君王的美德。然而最近陛下虽然接纳我的直言进谏,却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有宽容下属的名声,但没有采纳劝谏的实际行动,结果使敢于直言的人渐渐沉默不语,只图享受俸禄,这确实是忠心耿耿的人所感到的遗憾,我也是为此感到羞耻。如今国家军队已经连续征战十多年了,百姓们连最基本的生活物资都难以维持,那些握有重兵的将领府邸连绵不绝地分布在大街小巷里,他们的家奴们吃饱了酒食,而贫苦的百姓却饥寒交迫地去当兵服役,甚至被剥去皮肤和肌肉。京城中白天抢劫杀人的事情比比皆是,官员们不敢查问,国家的官职混乱不堪,将领们懒散松懈,士兵凶暴无礼,各种政务败坏不堪,百姓们不敢向官府诉说冤屈,官府也不敢向陛下报告情况。他们只能忍受苦难而无法申诉。陛下在这个时候不思考解救的办法,我实在很担忧。现在全国只有朔方、陇西地区存在吐蕃、仆固的威胁,而其他的地方则相对安全。从这个地区往东到海边,向南到番禺,向西直到巴蜀地区,没有盗贼侵扰,军队因此不能得到休息。耗尽国库的财物,耗尽国家的粮食,用来供养那些无用的军队,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如果陛下能够考虑国家安危,在关键的战略地区设置重兵防御,让士兵们可以休息,那么国家每年就可以减少一半的国家赋税。”但是皇帝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赏析:
独孤及的这篇奏章表达了他对国家军事状况的担忧和对皇帝的忠诚。他在文中指出了国家面临的严重问题——军队连续作战多年导致民生凋敝,而统治者却对此视而不见,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来解决这些问题。他的言辞恳切而又充满忧国忧民之情。尽管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但他的忠诚和勇气仍然值得我们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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