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客抱玉虹,刖足只自悲。
有宝不韫椟,此计亦未疏。
子虚一赋成,日边问相如。
老眼阅人多,君岂一布衣。
箧中有琼瑶,把玩聊自娱。

【注释】

楚客:指屈原,战国时楚国诗人,曾为楚怀王左徒。抱玉虹:比喻怀抱着高尚的理想。

子虚:汉代东方朔的《子虚赋》中描写了楚使子虚出使齐国时的盛况,故称。相如:指西汉司马相如,著名的辞赋家,也是汉武帝宠臣。日边问相如:传说汉成帝在未央宫设宴,东方朔作《大人赋》,武帝命司马相如与作赋。老眼阅人多:用晋人陆机“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之意,说自己阅世已久,见闻甚多。君岂一布衣:你难道只是一名平民布衣吗?

箧中:指诗集中。琼瑶:美玉,比喻美好的诗文。聊自娱:姑且自我欣赏一下。

【赏析】

此诗为和黄师说韵之作,是一首七言绝句。

首联以屈原自喻。《楚辞·离骚》:“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沫。”又:“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屈原抱璞投江而死,其抱玉之志可鉴。作者以抱玉之楚客自比,表示自己的理想是高洁的,决不像世俗之人那样为了功名利禄而失去自己的本色。

颔联写自己虽怀才不遇,但仍不失操守。“玉”字双关,既指玉的质地,也指玉的光彩,还暗指屈原的名篇《离骚》。“韫椟”,藏于匣中;“疏”,疏远。这两句的意思是:我有宝贵的才华,不会像荆轲一样藏起这些才华(以免被人利用),但我对这种才华的运用并不感到轻率,也不会把它看得过于重要。

颈联用典自谦。东方朔作《大人赋》:“天子乃居上游神座,使臣朔侍弄佳丽。”这里用东方朔的故事来表明自己虽然受到皇上的赏识,但却仍像东方朔一样是一个布衣。

尾联抒发感慨。杜甫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意思是:文章的价值是千古不朽的,但作者的得失却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庄子·逍遥游》云:“吾惊怖其甚也!”这两句的意思是:我虽然年事已高,但看人看事的眼光还是很锐利的,你岂能只做一个布衣呢!

全诗以“楚客”自比,表达自己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愤懑之情;同时又以“子虚”“相如”等典故委婉表达对当权者不重才能、只图虚名的不满,表达了作者对现实政治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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