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屋沈沈燕不哗,绿阴悄悄树含花。
旌旗照野元戎壮,礼乐充庭使者华。
解袂莫辞双玉酒,同班行待五云车。
金虬度彻阳关曲,佳月随人未肯斜。

【注释】

华屋:指豪华的宅第。沈沈:深沉的样子。燕不哗:燕子没有惊起。绿阴:树木葱茏,遮天蔽日。悄悄:形容声音细小、细微。含花:含苞欲放的花。旌旗:古代军队用来指挥进退的标志,这里指军队。元戎:指主将。使者华:指使者的仪仗华丽。解袂:解开衣襟。莫辞:不要拒绝。玉酒:美酒。金虬:金色的龙。度:经过。阳关曲:泛指送别之歌。未肯斜:不肯倾斜。

【译文】

华丽的宅邸深沉宁静,燕子没有把帘子惊醒。树林茂密树叶轻拂,花儿含苞娇羞欲放。军队的旗帜映衬着原野辽阔,朝廷礼仪音乐充满了庭院。解下衣带不用推辞,请饮双玉杯中美酒。同班官员等待五云车驾,金龙载着你飞向天涯。送你离开我依依不舍,月光洒满大地也不愿停留。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送别友人之作。王仲钤,即王仲钤,字公度,北宋人,曾任翰林学士等职,官至尚书右仆射,封魏国公。此诗作于宋哲宗元祐元年(1086年),时王仲钤出守杭州。作者与王公度交厚,临行赠以七绝相送。

“华屋沈沈燕不哗”,写朋友离去时,屋内的燕儿没有惊动。燕儿不惊,说明屋内静得出奇,主人的气派不小,而客人的离去,似乎也无足轻重。这一句,看似寻常,但极富情味。燕儿不惊,是因为主人的威仪使然;燕儿不惊,也暗示主人的气魄非凡。

“绿阴悄悄树含花”,是第二句紧承上句而来,描写了友人离去后的景象。友人离去以后,院内的树木依旧浓荫覆盖,枝叶繁茂,绿叶丛中还夹杂着点点嫩芽,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蕾。这一景象,既表现了友人离去以后庭院的变化,又衬托出友人的英伟之气。

“旌旗照野元戎壮”,这是第三联。“元戎”是古代称主帅或将军的词,这里用在此处,意喻友人为一方之主。友人离去以后,旌旗飘扬,映照着原野辽阔。这一景象,既表现了友人离去以后战场的景象,又表现了友人的雄姿英发,气概不凡。

“礼乐充庭使者华”,这是第四联。“充”、“芳”二字,用得非常贴切,既表明了“堂”内气氛的热烈欢快,又表现了友人的风采堂堂。

“解袂莫辞双玉酒”,这是第五联。“解袂”意为挽袖。“莫辞”意为不要拒绝。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请你不要拒绝我们的劝酒吧。这一联,既是实写饯行场面,又是虚写。实写是说大家要一醉方休,虚写是说大家要借此机会畅叙友情,共叙离情。

“同班行待五云车”,这一句是第六联,意思是说我们同僚们正在盼望着乘坐五色彩云的车来接你呢!“同班行”就是同事、同僚之意;“五云车”是指皇帝所乘的车,这里比喻友人即将获得的荣光和地位。

“金虬度彻阳关曲”,是最后一句。“金虬”,指龙。“阳关曲”,泛指送别之歌。“度”,经过的意思。这句意思是说:龙马一样的骏马已经飞驰而过,越过了阳关。这一句既写友人离去之后,自己目送友人的情景,又暗寓友人前程似锦,前途远大。

整首诗语言质朴,意境深远。它不仅描绘了友人离别时的热闹场面和宴会上的欢乐之情,而且通过景物的刻画表达了送别友人时的惜别深情。全诗写得情真意切,生动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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