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江闽山相对青,照人肝胆寒如冰。
路旁脩松夹古桂,风鼓吟髭月随袂。
君有莱衣我独无,此乐不能与之俱。
老夫耄矣君年少,喜见功名将远到。
归欤归欤盍归欤,长途玉汝千金躯。
来秋来作广寒客,相携醉舞红尘陌。

【诗句释义】

饯友归侍:送别友人回家侍奉母亲。

闽江闽山相对青,照人肝胆寒如冰——闽江和闽山相对着青翠欲滴,照在人心上像寒冰一样寒冷。

路旁脩松夹古桂,风鼓吟髭月随袂——路旁的松树挺拔而修长,夹杂在桂花中;秋风鼓动着胡须,月亮跟随衣襟飘动。

君有莱衣我独无,此乐不能与之俱——你穿着莱子(一种古代祭祀时用的祭服)而我却没有这种衣物,这种欢乐我无法和你一起分享。

老夫耄矣君年少,喜见功名将远到——我已年迈,而你却还很年轻,很高兴看到你的功名即将成就。

归欤归欤盍归欤,长途玉汝千金躯——回去吧!回去吧!何不回去呢?长途跋涉使你成为贵重之躯。

来秋来作广寒客,相携醉舞红尘陌——明年秋天再来做广寒宫的客人,我们手挽着手在红尘陌上尽情歌舞。

【译文】

闽江边的闽山相依而立,映入眼眸,如同寒冰一般刺骨。路上两旁松柏夹杂着古老的桂花,秋风摇曳着胡须,月光跟随着衣袖移动。你有莱衣我却没有,这种快乐我无法与你共同享受。我已年老,但你却还很年轻,非常高兴地看见你功名即将成就。回去吧!回去吧!何不回去呢?长途跋涉使你成为贵重之躯。来年秋天再来做广寒宫的客人,我们手挽着手在红尘陌上尽情歌舞。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人在送别的宴会上,为朋友饯行,并写了这首诗作为赠答。全诗四句,写景抒情兼而有之,情意深厚。

开头两句写景:“闽江闽山相对青,照人肝胆寒如冰。”诗人用简练的笔墨写出了送别的地点是福建的闽江边,闽山相依,青翠欲滴。接着又从对面写出江水与山色,使人感到江水清澈、山色苍翠,它们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扉,给人以清凉的感觉。“照人肝胆寒如冰”,这一句是说江水清得可以看见江底,山色青得可以透视心脾,使人心寒胆颤,好像冰一样凉。诗人把送别的环境描绘得如此美丽,使在场的人也感到心情舒畅、精神愉快。

中间四句是送别时赠言:“路旁脩松夹古桂,风鼓吟髭月随袂。”这里写的是临别赠言,也是对朋友的劝慰。诗人以松桂喻人才,希望友人能够像松柏一样坚韧不拔,像桂木一样芳香馥郁;同时也表达了对友人的勉励之意。“君有莱衣我独无”,诗人以莱衣喻礼服,表明自己没有礼服,所以无法与朋友一同出席宴席。这一句既表明了自己的遗憾,也表达了对友人的关切之情。“此乐不能与之俱”意思是说,这种快乐我无法与你一同分享。诗人以自己的孤寂反衬出朋友的快乐,表达了对友人的思念之情。

结尾四句写赠言之辞:“老夫耄矣君年少,喜见功名将远到。”“老夫耄矣”是说自己已经老了;“君年少”是说友人很年轻。诗人在这里巧妙地运用了双关语,既有年龄上的双关,也有感情上的双关。“喜见功名将远到”意思是说,很高兴看到你将要获得巨大的功名。“归欤归欤盍归欤,长途玉汝千金躯。”“归欤”是古代的文言虚词,意为“归来吧”;“盍”同“何”,意为“为什么”。“长途玉汝千金躯”是说长途跋涉会使你的身躯更加珍贵。这里的意思是说,希望你能够早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这一句既祝愿朋友前程似锦、功成名就,又流露出诗人对自己前途渺茫的忧虑。最后两句是结语:“来秋来作广寒客,相携醉舞红尘陌。”诗人希望来年秋天再相聚于广寒宫,到时候一起在红尘陌上尽情舞蹈。

整首诗语言优美流畅,富有音乐性,情感真挚热烈,充满了诗人对朋友深深的友情和美好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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