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况正直神,肯徇智颛汩。
永怀王迹熄,异说竞蜂出。
圣言甚微眇,学士迷祖述。
佛徒窃其柄,高坐弄拳拂。
翕张性命说,自谓了生灭。
孤标类清远,阴趣尽攘夺。
凡民何足算,吾党是可嫉。
终始莽如梦,变化暗若漆。
矧希有漏因,便怛无常猝。
推波而助澜,司寇莫能诘。
岂惟兹一庙,淫祀如发密。
谁将驱缁褐,南亩畀巾帻。
幽明无俶扰,典祀不相昵。
坐令宇宙间,礼乐兴炳蔚。

【译文】

关云长庙里,正直的神难道会因为智谋而徇私吗?

怀念王迹熄灭的事迹,异说竞相涌出。

圣人的言论微眇,学者迷于祖述。

佛徒窃居要职,高坐在庙堂玩弄拳拂。

翕张性命之说,自谓了生灭。

关云长的品格像清远的孤标,他追求阴趣而尽攘夺之。

凡人哪值得计较,我们这党派是可嫉恨的。

始终如梦,变化暗如漆。

何况难得漏因,便怛无常猝。

推波助澜,司寇莫能诘。

岂惟这一庙,淫祀如发密。

谁将驱缁褐,南亩畀巾帻。

幽明无俶扰,典祀不相昵。

坐令宇宙间,礼乐兴炳蔚。

【注释】

题关云长庙:为关羽庙题写诗文。关云长是三国时蜀国名将关羽,字云长,河东解县人。

而况正直神,肯徇智颛汩:更何况正直之神,怎么会徇私情而偏袒呢?

永怀王迹熄,异说竞蜂出:长久怀念王业已经消亡了,各种异论纷纭地冒出来。

圣言甚微眇,学士迷祖述:圣贤的言论很微妙,学者却迷失在祖述之中。

佛徒窃其柄,高坐弄拳拂:佛教徒窃取了他们的权力,高高在上,玩弄拳法和拂尘。

翕张性命说,自谓了生灭:宣扬生命和死亡都是虚幻的说法,自己认为已经超脱了生死的轮回。

孤标类清远,阴趣尽攘夺:孤傲的形象就像清远的人一样,他的邪恶动机已经完全被人们所争夺。

凡民何足算,吾党是可嫉:普通人有什么值得计算的,我们这些志同道合的人应该感到可憎。

终始莽如梦,变化暗若漆:从始到终就像做梦一样模糊,变化又像是涂了漆黑的颜色。

矧希有漏因,便怛无常猝:何况难得出现漏洞的原因,便突然发生无常的事情。

推波而助澜,司寇莫能诘:掀起波澜助成大潮,执法的官员也无可奈何。

岂惟兹一庙,淫祀如发密:难道只有这座庙宇,其他淫祠更是数不胜数!

谁将驱缁褐,南亩畀巾帻:谁又会驱赶那些僧尼道士,把田地分给那些农夫。

幽明无俶扰,典祀不相昵:无论是在冥冥之中还是人间之间,祭祀活动都不受干扰,典礼的举行也不互相亲近。

坐令宇宙间,礼乐兴炳蔚:使得天地之间充满了礼乐,光明照耀着万物。

【赏析】

本诗是明代文人唐顺之所作《关侯祠》的序文。作者对关羽崇敬有加,认为关公“忠勇”二字可以与历史上的“三皇五帝”相比肩。因此他在序文中对关公进行了高度的颂扬,并以此表达自己的政治理想。

第一段开头就点明关羽庙中供奉的是关公,接着以“而况正直神,肯徇智颛汩”两句表明,即使是正直之神也不会徇私情而偏袒他人,进一步强调了关羽的公正无私。然后作者指出,关羽在世时,人们怀念王业已经消亡了。各种异端邪说纷纷冒出来。最后一句“圣言甚微眇,学士迷祖述”表明,圣贤的言论非常微妙、难懂,学者们却迷失在祖述之中,无法理解圣贤的真正意思。这一段主要描述了关公庙里的学术氛围。

第三段开始,作者用“翕张性命说”四字描绘了佛教徒在关公庙中的活动,他们宣扬生死都是虚幻的,自己则认为自己已经超脱了生死轮回。这一段主要描述了佛教徒在关公庙里的所作所为。

第四段继续描述关公庙中的情形:“凡民何足算,吾党是可嫉”,表达了作者对于民众的痛恨之情。他认为老百姓没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地方,而我们自己这个党派才是应当受到谴责的。这一段主要描述了作者的政治态度。

第五段开始,作者再次回到关公庙上来,用“终始莽如梦,变化暗若漆”来形容关公庙从始至终都如同一场梦,变化又如同涂了漆黑的颜色,表达了作者对关公庙的无奈之情。这一段主要描述了关公庙的状况。

第六段,作者用“矧希有漏因”四字表明难得出现漏洞的原因,又以“便怛无常猝”四字表示突然出现无常之事。紧接着,作者用“推波而助澜”四字形容执法官员无能为力的局面。这一段主要描写了关公庙中的情况及其背后的原因和影响。

作者用“岂惟兹一庙,淫祀如发密”两句概括了关公庙中淫祀泛滥的问题,“谁将驱缁褐,南亩畀巾帻”两句描绘了百姓争相前往关公庙中祈求神灵庇佑的场景。作者通过描绘关公庙内外的情景,表达了自己对于民间迷信活动的担忧。这一段主要描写了关公庙内外的风俗习惯及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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