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榛不知疲,诘屈岩下路。
俄然见深窾,偊步入岩户。
一泓窈而澄,百步清以骛。
人言紫髯仙,白马从此度。
磷磷尽赤石,丹灶遗滓污。
收藏已儿啼,效速胜麻护。
因知世盲聋,荒怪杂疑误。
虚空如许大,长啸可平步。
胡为万山底,踯躅向烟雾。
【注释】
披榛(zhēn )不知疲:穿行在草木丛中,不知疲倦。
诘屈岩下路:曲折蜿蜒的山路上。
俄然见深窾:忽然间看见了深深的洞穴。
偊(zái )步入岩户:慢慢地走进洞口。
一泓(hóng )窈(yǎo )而澄:一条清澈深邃的水潭映衬着天空。
百步清以骛(wù):走一百步,清凉舒适。
紫髯仙:传说中骑着白马的仙人。
磷磷(lín lín )尽赤石:磷光闪闪的岩石上满是红色的东西。
丹灶(zào)遗滓(zhǐ)污:烧红的铁锅被丢弃在水边。
收藏已儿啼:小鸡们已经鸣叫了。
效速胜麻护:模仿得很快,就像护发一样。
荒怪杂疑误:把奇异的事物当作真事来怀疑。
虚空如许大:空间如此之大。
长啸(xiào)可平步:长声呼啸可以步行。
胡为(hú wéi)万山底:为什么走到这么低的地方?
踯躅(zhí zhú)向烟雾:徘徊不前,好像在雾中行走。
【赏析】
这是一首咏怀诗。诗人由自己游历名山大川的经历,联想到仙人骑白马过山洞的故事,并由此想到世间的愚人和盲者、聋者和哑者的无知,以及他们的种种荒唐行为,从而抒发了对这种无知行为的愤慨和不平之气。全诗以“白马”为题意,是说那些骑白马的人其实是盲者、聋者和哑者,而诗人却像骑白马的人一样自由自在地漫游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