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武当朝独老成,运筹分阃厌勋名。
旌旄载偃琼台路,符竹新抛铁瓮城。
近塞尚虞秋马健,空山底恤晓猿惊。
更须重拟平戎去,欲赞公休似不情。
【注释】
掌武:掌管军队。朝独老成:独自成为朝廷中年长有经验者。运筹:筹划军机;分阃:指分管边疆;厌:满足。旌旄载偃,指凯旋归来,载着旌旗的车子已经停下。铁瓮城,指宋金对峙的边关。近塞尚虞秋马健,空山底恤晓猿惊,犹言边塞秋马虽健,但深山里猿猴却惊恐不安。重拟平戎去,欲赞公休似不情,再想为国效力,就像这诗句一样不合情理(意谓要为国出力就如写诗一样不合人情常理)。
【赏析】
此诗作于绍兴三十一年(1161)九月十五日。诗人在任枢密都承旨时奉命撰《述怀》诗,因不满主和派大臣秦桧,故借咏史抒怀,表达自己渴望恢复中原、杀敌报国的壮志豪情。
“掌武当朝独老成,运筹分阃厌勋名。”句中“老成”二字是诗人自谦之词,说自己虽有年高之体,但精神矍铄,仍愿为国家出谋划策。“运筹”,指运筹帷幄,指挥作战。“分阃”,即分疆守令,泛指镇守一方。“厌”,这里指“厌倦”。诗人以“老成”自许,而以“厌勋名”表示自己不愿做官,不愿受封赐爵禄,只求能为国家出力。
“旌旄载偃琼台路,符竹新抛铁瓮城。”“旌旄载偃”,“旌”字原指旗帜,此处代指皇帝的仪仗。“偃”,倒伏。“偃”与“垂”,都是使物体倒下的意思。“载”通“则”,则、就的意思。“玉台”,这里指京城皇宫。“偃”字原指倒下,此处指停止前进。“琼台”,这里指京城皇宫。“铁瓮城”,即铁瓮关,又名临安府西门,是南宋行都临安城西北的重要门户。诗人用两个典故来说明自己虽已年老体衰,但仍然愿意为国家出力。一个典故是说,皇帝的仪仗车已停在了皇宫的路上。另一个典故是说,皇帝的符节竹简已被扔弃到了铁瓮城的城墙上。这两个典故,一方面表明自己对朝廷忠心耿耿;另一方面也暗示了自己对朝廷的失望。
“近塞尚虞秋马健,空山底恤晓猿惊。”句意为“在边境附近,人们还担心秋天战马不够强壮;在深山里,人们还害怕早晨的猿猴被惊扰。”这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国家安危的忧虑之情。
“更须重拟平戎去,欲赞公休似不情。”“更须”意为“还要”,“拟”意为“计划”。“平戎”,即平定战争。《汉书·苏武传》:“天子为动容,且欲勿往,相强乃肯行。”颜师古注:“平戎犹言定乱,谓复中国也。”这里的“平戎”是指平定战争,恢复中原。“重拟”,即重新策划。“公休”,即周公旦,古代著名的政治家。他辅佐周武王推翻商纣王建立周朝,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辅佐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治理天下,成为一代贤相。“似不情”,意为“像不合情理”。“欲赞公休似不情”,意谓想要为国出力就像写诗一样不合情理。
这首诗是诗人在任枢密都承旨时奉命撰《述怀》诗,因不满主和派大臣赵鼎,故借咏史抒怀,表达自己渴望恢复中原、杀敌报国的壮志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