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藤为笔沙为纸,闲立庭前试草书。
无奈春风犹掣肘,等闲撩乱入衣裾。
【注释】
致斋:人名。太常寺:即翰林院,是皇帝的秘书机构。杖藤:即手杖。沙为纸:指用沙纸写字,这是唐代的一种书法。闲立庭前试草书:意谓在庭中闲着无事,就试着写几笔字。无奈春风犹掣肘:意谓尽管春风吹拂,但作者的手却难以提笔。等闲撩乱入衣裾:意谓不经意间,墨迹便飘然入衣,惹起阵阵骚痒。
【译文】
手杖当笔,把沙纸当作纸,在庭前闲站着,试着写几笔字。
尽管春风轻拂,但作者的手却难以提笔,随意挥洒之间,墨迹已飘然而入衣襟,惹得自己一阵骚痒。
【赏析】
此诗作于唐穆宗长庆四年(824)。当时白居易任左拾遗、翰林学士承旨,他与致斋太常寺的李绅同朝为官。李绅曾因得罪宦官而遭贬谪,白居易对李绅深表同情。李绅被贬后,白居易作《题上饶开元寺僧楼》诗送别李绅,其中“手携诗卷日开卷,身在篮舆心在禅”两句,正是白居易送友时的真实心情。此诗即是白居易在送别友人时的即兴之作。
诗的前两句是说,我手执手杖,将杖头当笔,把沙纸上当作纸,在庭前站定,随意地挥洒着手中的笔墨,写几笔字。这看似闲极无聊的笔墨游戏,其实是有其深层含义的。首先,手杖当笔,把杖头当作笔,这种奇特的构思令人耳目一新。其次,沙当纸,这种大胆的创新更令人称奇。最后,在庭前闲立,随意挥洒,这样的动作也颇为新鲜。然而,这看似闲极无聊的笔墨游戏,实际上却蕴含着深刻的寓意。
诗的第三句是说,尽管春风轻轻地吹拂,但却难以让我提笔。这里既有对友人处境的同情,又有对友人的不满情绪。同时,这也反映出诗人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诗的第四句是说,我随意挥洒,不经意间,墨迹便飘然而入衣襟,惹得自己一阵骚痒。这里的“等闲撩乱入衣裾”,既表现了诗人随意挥洒的洒脱神态,又反映了诗人内心对于友人被贬的复杂情感。
此诗以幽默诙谐的笔调,描绘了自己在庭前闲立,随意挥洒笔墨的情景。整首诗虽然只写了四个句子,却生动地刻画出了一个闲极无聊的人的形象,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友人被贬的深深同情和不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