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鬅鬙,眼乖角。
得天台之奥旨,继永嘉之先觉。
执文字见,离文字缚。
说大义则四座风生,徵异解则百川潮落。
昭昭乎教苑之祥麟,昂昂乎鸡群之野鹤。
虽正席四处不足畅其设施,然分座五山亦不负其所学。
是为广智九世之孙,啸岩一枝不致寥寞者矣。

【注释】

鬅鬙:形容头发蓬松。乖角:指眼睛有神。天台:山名,在今浙江天台县。奥旨:深奥的义理。永嘉:古地名,在今浙江温州。执文字见:执着于语言文字的形式。离文字缚:摆脱了语言文字的束缚。四座:四周的人。昭昭:明显的样子。教苑:教育园林。祥麟:吉祥的动物,比喻贤人、圣人。啸岩:指僧人。一枝不致寥寞者:指僧人不会因为一个人独自修行而寂寞。

【译文】

我头上的头发蓬松,眼睛明亮,得到了天台宗最精深的义理,继承永嘉禅师的先行之智。

我执着于语言文字的形式,脱离了文字形式的束缚。

讲说大道理时,四周的人都感到震动;阐述异学时,众人都像百川汇流一样退下。

他像教园中的祥麟一样,又像鸡群中的野鹤一样,显得高傲非凡。

虽然坐在主座上四处都不够用,但分到其他位置上仍然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他是广智九世孙,啸岩一支中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孤单寂寞。

【赏析】

此为颂扬一位高僧的文章,文中对这位高僧的外貌、学识与修养等作了高度赞美。

眼乖角。”写其容貌俊美。“鬙”即“鬙毛”,指头发蓬松。“角”,指眉毛。“得天台之奥旨,继永嘉之先觉。”写他得到天台宗最精深的义理,继承永嘉禅师的先行之智。“天台”、“永嘉”都是佛教宗派的名称,这里用以指代高僧的学问和修养。“执文字见,离文字缚。”写他善于抓住问题的关键,摆脱文字形式的限制。“见”是“见识”,“缚”是束缚。这是说他的学问很深,能够抓住问题的实质,而不是死守文字。“说大义则四座风生,征异解则百川潮落。”写他的言谈举止非常吸引人。“四座”指听众,“百川”指众多的意见。这是说他善于发表高见,能引起人们的共鸣,使大家受到启迪。“昭昭乎教苑之祥麟,昂昂乎鸡群之野鹤。”这是对他的人品和学问的高度评价。“教苑”指教育园林,“祥麟”是指贤人或圣人,“野鹤”是指隐士或出家的僧人。这两句意思是说他是教园里的吉祥兽(贤人或圣人)和鸡群里的高贵鸟类(隐士或出家僧人),既聪明又有才气。“虽正席四处不足畅其设施,然分座五山亦不负其所学。”这是对他的地位和作用的高度评价。“正席”指主位,“四座”是四周的人,“畅”是充分施展的意思。“分座”指其他的位置,“五山”指五岳中的一座山,这里借指其他各地。意思是说他尽管坐在主位上四周的人都觉得不够用,但他在其他地方也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是为广智九世之孙,啸岩一枝不致寥寞者矣。”这是对他本人的总结评价,意思是说他是广智和尚第九代的孙子,啸岩这一枝里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寂寞的。“广智”是佛经中常见的一个名字,指具有广大智慧的人。“啸岩”也是佛经中常见的一个名字,指隐居山林的僧人。“九世之孙”是说自己是第九代的孙儿,意指自己是广智慧和尚的后代。“啸岩一枝不致寥寞者”的意思是说他作为啸岩这一支中的一员,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寂寞的,意指他自己不会因为一个人独自修行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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