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头楚尾天一隅，长江浩淼云模糊。中流风急浪花涌，船头黄帽惊相呼。
蜿蜒海怪互出没，踊跃与我为先驱。神闲意定若无见，自笑胆气由来粗。
江神雅识诗客意，故尔献状聊相娱。岸旁青帘酒可沽，拔剑割炙倾玉壶。
与君痛饮留斯须，此意此意不可孤。山川惨淡百战馀，古今变态难尽摹，且书雨里金焦图。
【注释】
吴头：指长江下游的吴县。楚尾：指长江上游的楚国地域。天一隅：天空的一角。浩淼：水波浩渺的样子，形容江水广阔无边。中流：指长江的中心部分或主流，这里泛指大江。风急：风势很急。浪花：指波浪飞溅。船头黄帽：指船上的艄公戴黄帽。相呼：互相呼唤。
蜿蜒：曲折延伸的样子。神闲意定：神情闲逸，意气安闲。若无见：好像没看见似的。自笑：自我嘲笑。胆气粗：胆子很大。雅识：高雅的见识。诗客：指诗人。雅识：高雅的见识。献状：指献上诗文。聊相娱：姑且相娱乐。青帘：青色的帘子，代指酒店。拔剑割炙：拔出剑来切肉吃，指豪饮。倾玉壶：倾倒满斟的美酒。留此须：在这里留待一会儿，即稍等片刻。此意：这番意思。此意不可孤：这种豪情壮志不能独自拥有。山川惨淡：山山水水都显得凄凉冷落。百战馀：经过很多次战斗后余留下来的痕迹。古今变态：古今变化无常的景象。变态难尽摹：难以详尽描绘。金焦山：位于今江苏南京市西北，因山形像金色的鱼鳍而得名，是南京名胜之一。雨里金焦图：在雨天的景色中画下金焦山的图画。
【赏析】
这首诗描写诗人乘舟过江，在雨中遇到海怪的惊险情景和豪兴未减的乐观态度，表达了诗人对自然界的热爱和对人生豪迈的情怀。首联写景，“扬子江”三字点明了地点。颔联写遇怪，以“中流”领起，“黄帽”领起，两处领起，皆用一“惊”字，生动地写出了海怪的威猛。颈联写与怪相遇，以“神闲”领起，“意定”领起，两句皆用一“若”字，写出了自己超然物外、泰然处之的态度。尾联写遇怪后的感想，以“江神”领起，“雅识”领起，两句皆用一“识”字，写出了自己对海怪的高尚情操的赞美。全诗语言质朴，意境雄浑，充满了豪放不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