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重毫素,好手不可遇。壮哉昆仑方壶图,对此兴与精灵聚。
云来气接巫峡长,影动倒景摇潇湘。湘妃汉女出歌舞,矫如群帝参龙翔。
大江东流去,忽在天一方。初月出不高,照我征衣裳。
忆昔北寻小有洞,青枫叶赤天雨霜。先生有道出羲皇,晚有弟子传芬芳。
神仙中人不易得,今我不乐思岳阳。蔡侯静者意有馀,戚联豪贵耽文儒。
致身福地何萧爽,几岁寄我空中书。

【注释】

天岳图:指《山海经》中的昆仑图。

知君重毫素:知君重视《山海经》,“重”是重视、珍视的意思,“素”是白绢,这里指宣纸。

好手:高手。

壮哉:多么壮丽啊。方壶:古代传说中盛酒的玉制器皿。《庄子·逍遥游》:“北海若曰:‘我与若(你)清虚同风而适,无近无远,无思无虑,以游无穷者,彼将恶乎待予?”方壶即指此。

云来气接巫峡长:云雾缭绕,气势磅礴,直通于巫峡。

影动倒景摇潇湘:指云雾在山间飘荡,如影子般晃动,使景物颠倒。此处借景抒情。

湘妃汉女:泛指楚人。

矫如群帝参龙翔:仙女们舞姿翩翩,如同众帝乘龙飞翔。

大江东流去:长江向东奔流而去。

忽在天一方:忽然出现在天际。

初月出不高:初升之月,尚未完全升起。

照:照耀。

征衣裳:出征时的衣饰。征,出征或远行之意。

忆昔:追忆过去。北寻小有洞:指作者曾向北寻找小有洞这个地方。小有洞,位于今湖北省秭归县境内,相传是屈原流放时所作《离骚》中所提到的“朝发轫于苍梧兮”的发轫之地。青枫叶赤天雨霜:指秋天的景象。青枫叶是指树叶变红,赤天指的是天空被染成红色,雨和霜则暗示了秋日的凉爽气息。先生:指屈原因才高洁而不为世所用的典故。羲皇,指上古时代的帝王伏羲氏和神农氏,他们都是上古时期的圣人。晚有弟子传芬芳:指屈原后来的学生受到他的熏陶,传承了他的才华和美德。

神仙中人不易得:神仙中的人难得一见。

今我不乐思岳阳:现在不快乐地思念着岳阳这个地方。

蔡侯静者意有馀:蔡邕,字伯喈,东汉末年著名文学家、音乐家,他的性格恬淡宁静,有着多余的心思。

戚联豪贵耽文儒:戚宦,指晋人阮咸,字仲容;阮孚,字千里,都是东晋时期的名士。他们都喜好文学和儒学。耽,爱好,喜欢。

致身福地何萧爽:到了这样的福地,还有什么不爽快的呢?

几岁寄我空中书:几年后,你寄给我许多书信。

【赏析】

这是一首怀古之作,写于作者南迁途中,追忆往昔在长沙时与当地文人交往的情景。全诗以《楚辞·远游》中的“悲时俗之迫阨兮,愿轻举而远游”句意为基点,通过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的艺术手法,把诗人对现实政治的不满以及对理想的追求表达得淋漓尽致。

开头四句,用《山海经·海内北经》中的神话,写《山海图》。诗人说:“你重视《山海经》啊,就像珍视一张白绢。”这两句是说《山海图》珍贵稀有,像一张珍贵的白绢一样。“重”字写出了诗人对《山海图》的重视。“好手不可遇”,表明这张《山海图》只有那些技艺精湛的人才能赏识得到。“好手不可遇”,既表达了诗人自己对《山海图》的喜爱,也暗含了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下面四句,写《山海图》的壮丽景象。“壮哉昆仑方壶图”,诗人用《庄子·逍遥游》中的“吾将曳尾于涂中”一句,来形容自己的处境:在世俗的纷扰中,只能曳尾涂中,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壮哉”两字,既是诗人对《山海图》的赞叹,也是对自己处境的感叹。“对此兴与精灵聚”,意思是说面对《山海图》,心中的灵感与神韵汇聚在一起。“灵”,指精神,灵魂;“魄”,指肉体,心灵。诗人在这里用“兴与精灵聚”这一形象生动的句子,表现了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追求。

接下来四句,继续写《山海图》的壮丽景象。“云来气接巫峡长”,“巫峡长”,即山峦叠嶂,连绵不断。“云来气接”,是说云雾缭绕在巫峡之上。这里的“接”字,既形容云雾缭绕巫峡上,又比喻自己的心境与《山海图》相互交融。“影动倒景摇潇湘”,意思是说云雾在山谷之间飘荡,仿佛影子一般晃动,使景物都颠倒了。这里用“倒景”一词,不仅形容了景色的神奇美妙,而且进一步表达了自己对《山海图》的喜爱,以及自己的志向和抱负。“湘妃汉女出歌舞”,是说湘水女神和汉江之神都出来跳舞唱歌了。这里的“出”“参”“翔”,都是参与的意思。“矫如群帝参龙翔”,意思是说仙女们翩翩起舞,如同众多皇帝乘龙飞翔一般。“群帝”,即众帝,这里指天上的仙人。“龙翔”,即龙飞腾,这里用来比喻《山海图》中的人物形象飘逸超脱。

最后四句,抒发了诗人的感慨。“大江东流去”,意思是长江浩浩荡荡地向东流去。“忽在天一方”,意思是说突然出现在天地的另一边。“初月出不高”,意思是说初升之月还没有完全升起。“照我征衣裳”,意思是说初升的月光照亮了我的出征的衣裳。这几句诗的意思是说:虽然长江东流而去,但诗人依然能够感受到它带来的美丽和希望;虽然月亮还没有完全升起,但诗人依然能够看到它带给人们的美好和温馨。诗人在这里表达了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喜爱和向往,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

最后四句,诗人再次回到《山海图》的话题上来。“忆昔北寻小有洞”四句,是诗人回忆自己曾经北上寻找小有洞的经历。“青枫叶赤天雨霜”,是说那时秋天的景象。“先生有道出羲皇”,意思是说那时候先生有道行,能够像伏羲氏和神农氏那样成为圣人。“晚有弟子传芬芳”,意思是说后来有人继承了先生的才华和美德。这里的“有道”“有德”两字,既表达了诗人对先人的美好记忆和怀念之情,也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和追求。“神仙中人不易得”四句,是诗人对先人和自己的感慨。这里的“难逢”“乐思”两字,既表达了诗人对先人和自己的感慨之情,也体现了诗人的人生态度和价值观念。

这首诗通过对《山海图》的描绘和对先人的回忆,表达了诗人对美好事物的喜爱和向往,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诗人在诗中运用了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的艺术手法,使得整首诗富有诗意和哲理性。同时,这首诗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现实状况和个人的情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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