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中无事强登山,为爱清空压市寰。
坏榻火寒茶灶静,古祠香冷石炉闲。
风生春水起龙甲,雨落晴阶点豹斑。
松牖不扃人不到,时看巢燕自飞还。

【注释】

北山尼寺:在今江苏苏州市西北,为唐宋间名刹。

客中无事强登山:指诗人闲居时登北山尼寺游览的情景。

清空:佛教语,指清净无为的禅理。

坏榻:破败的草榻。

石炉:僧灶。“石”字是古体。

风生:风起。

水甲:龙鳞,代指波涛。甲,这里指波涛。

豹斑:豹纹,代指云霞。

松牖不扃(jióng)人不到:松树枝叶茂密,编成竹篱门,不关闭,人们就到不了里面。

赏析:

首联写登北山尼寺之因缘。诗人以“无事”二字总领全篇,既表明自己身处异地,闲居无聊,又透露出一种旷达之情。“客中无事强登山”,点出了登北山的原因,但并未直接说明登山的目的,而是通过一个“爱”字来烘托,使诗的意境更显深远。“为爱”者,非他人也,乃诗人自己。“爱”的后面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诗人对北山尼寺的喜爱。这层意思,是通过“清空”“市寰”等词语表达出来的。因为“清空”,故能压住“市寰”;由于“清空”,所以显得更加幽静;而“市寰”又衬托出“清空”的可贵。这就把北山尼寺与世俗红尘区别开来了。

颔联写登山所见所闻。“坏榻火寒茶灶静,古祠香冷石炉闲。”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写景物,实际上是诗人寓情于景。首先看“坏榻火寒茶灶静”。“坏榻”指破旧的草榻,“火寒”即寒风刺骨。寒风中,破榻上燃起了柴火,其情景令人感到凄凉。再来看“古祠香冷石炉闲”。古祠是指佛祠。香冷是指香烟缥缈,飘渺不定,给人以虚无飘渺之感。石炉也是僧人用来煮水的器具。诗人说:“石炉闲”,“闲”在这里有两层含义。一是指闲着不用,二是用来形容石炉的冷冰冰的样子,进一步渲染出一种凄清、寂寞的氛围。这两个句子都是通过视觉感受来写登山所见,而诗人之所以要写这些,是为了引出下两句的想象和感慨。

颈联写想象中的所见所感。“春水起龙甲,雨落晴阶点豹斑。”这两句是作者想象的北山尼寺的景色。“春水起龙甲”,是因为春风解冻,江面冰开,水流湍急,仿佛一条条蛟龙在嬉戏。“雨落晴阶点豹斑”,则是因为春雨初霁,彩虹出现,阳光照到阶上,犹如豹皮一般斑斓。这两句话,将北山尼寺的美景描绘得生动逼真。诗人之所以要用这样的语言来表现北山尼寺的景色,一方面是为了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诗句的意思,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表现出诗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尾联写登北山尼寺的感受。“松牖不扃人不到,时看巢燕自飞还。”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北山尼寺的大门总是开着的,人们随时可以进去。但是,即使进去了,也看不到人的身影。因为那里的人很少,而且都很悠闲自在。燕子经常在寺庙里筑巢,它们在巢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着。这两句诗,既表现了北山尼寺的宁静和幽深,也表达了诗人对这种生活的喜爱和向往。同时,它还暗含着诗人的人生态度——既然人生短暂,何不潇洒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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