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云如雪雪如尘,握手相看语语真。
多少世间无泪面,一生错笑陇西人。
【注释】
沙云:指沙漠中的流云,也代指流沙。雪:比喻泪水。真:真诚。错笑:错误地笑。陇西:古郡名,今甘肃东部、陕西西部一带。
【赏析】
《题苏李泣别图二首·其二》,此诗作于元和六年(811),诗人在长安时。
“沙云如雪雪如尘”,起句写图上景象。沙云似飞雪,飞雪似沙尘,形容画面之壮阔。“握手相看语语真”一句承上启下,写图中人物动作与表情。沙云如雪,雪似尘,可见风大沙多;而二人又“握手相看”,说明此时他们心情激动,有话要讲,有情要诉。这一句是说,他们相见时手拉手,面对面说话,神态十分真挚。
“多少世间无泪面,一生错笑陇西人”,这是全诗的主旨。“无泪面”是指那些因悲伤而哭泣的人而言,这里用“泪面”代称“眼泪”。陇西即今陕西陇县,汉置郡治于陇县西南。陇西人因长期受战乱之苦,故常以“陇西”为悲苦的象征。“错笑陇西人”意谓他们不该以笑容相对,因为陇西一带久经战乱,人民痛苦不堪。这句既是对图上人物的评论,也是作者的感慨。诗人认为,图上的人物应该“无泪面”,因为他们本不该以笑容相对。从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对图上人物的同情心和不平之气。诗人在这幅画前感叹世事的沧桑,对陇西人民的苦难寄予无限同情,同时也流露出自己对当时社会的不满。
整首诗语言平易自然,不事雕琢,却能直抒胸臆,感情充沛,富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