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两山间，上下数百里。
萦纡来不断，奕奕似流水。
鲸形曲腰膂，蛇势长首尾。
我车从其间，摇兀如病齿。
推前挽复后，进寸退还咫。
息心固安分，尚气或被指。
徐趋自循辙，躁进应覆轨。
行行非我令，柅亦岂吾使。
倦仆困号呼，疲牛苦鞭箠。
紞如五更鼓，相庆得戾止。
归来幸无恙，喘汗正如洗。
何以慰此劳，村醅正浮蚁。
【译文】
傍晚到八达岭下，黎明便上山。
车马穿行于两山间，上下几百里。
弯弯曲曲来不断，蜿蜒流动像流水。
鲸形弯腰似蛇首，长首曲折似龙身。
我车在其间，颠簸摇荡如病齿。
向前推动又向后，一寸进尺退寸迟。
息心守正安本分，尚气或受别人指。
徐徐前行循轨道，急躁前进应覆轨。
行动不是我自己令，车轭也不是我的使。
倦仆困卧号叫唤，疲牛苦鞭捶打蹄。
五更鼓声传远处，相庆得戾已到达。
归来幸无伤和病，喘汗如同刚洗过。
何以慰此劳碌苦，村酿正浮起浮蚁。
【注释】
- 八达岭：山名，在北京市昌平区西北。
- 下车：下车后休息。
- 上山（山间）：指上山游览。
- 萦纡：回旋曲折貌。
- 奕弈：形容水波荡漾的样子。
- 鲸形：大鱼的形状。
- 曲腰膂：弯弯曲曲的脊背。
- 蛇势：长尾巴。
- 我车：指马车。
- 摇兀：摇荡不安的样子。
- 推前挽复：指拉车时前后轮子交替着往前后推动，以保持平衡。
- 进寸退还：指车行过程中要适时调整方向。
- 息心固安分：安心守正。
- 尚气：逞强好胜。
- 徐趋自循辙：缓缓行驶，按照自己制定的路线行进。
- 躁进应覆轨：急躁前行会翻车。
- 柅：古代车辆上用来控制车轮转向的装置。
- 村醅：粗制的酒。
【赏析】
《晚出西城》是一首纪实性的七言诗，作者记述了京城郊游的见闻，反映了作者对官场生活的矛盾心理，同时也表现了他对大自然的向往之情，以及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之心。全诗通过描写京城郊外的自然景色及所见到的各种人物活动，表达了作者对官场生活的不满，对自由生活的向往。这首诗写得生动有趣，语言通俗易懂，意境开阔，想象奇特丰富，富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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