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表宫雉,华星动绮钱。
沈沈鳷鹊观,悠悠清漏传。
无才愧三益,虚食念百廛。
绵思至中旦,莫继瑶华篇。

注释:

牵牛星在皇宫的南面,织女星在皇宫的北面。天上的星星在动,地上的铜钱也晃动。

鳷鹊在空中盘旋,月亮在天空中慢慢移动。没有什么才能而感到惭愧,虚度了百亩良田。

绵思到中午,不敢继续写下去。

赏析:

这首诗是杜甫晚年的作品。诗人在成都草堂期间,创作了许多忧国忧民的诗歌,但这时他已年近花甲,诗才大不如前,所以作此诗以自警。

“牵牛”二句,点出题意。牵牛和织女隔银河相望。古人以为牵牛、织女每年七夕相会。“表宫雉”,指天之中央。古代传说天有三足,中间的一足为三足乌(即乌鸦),其羽色黑,形似雄鸡,故亦称天鸡,俗称织女。“华星”,指北斗七星中的第一颗星。“动绮钱”,指星体运行。这里说牵牛星在宫中的位置不动,而天上的星星却动起来,暗指唐王朝政治的混乱和统治阶级的腐败。

“鳷鹊”句,化用《诗经·小雅·斯干》“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句意。“鳷”,通“鹊”。《尔雅·释鸟》:“鴮,鹊也。”郭璞注云:“今鹊与燕同飞而鸣,或曰燕鹊。”按,《尔雅》所引“今鹊与燕同飞而鸣”语出《方言》卷十:“燕,燕雀也。……燕,一名鹊。”“悠悠”,长的样子。此言鳷鹊在空中盘旋,月亮在天空缓缓移动,暗示唐王朝政治上的动荡不定,以及作者对国家前途的忧虑之情。

“无才”二句,说自己没有才能,愧对“三益”(多才多艺)和“百廛”(百亩良田)。杜甫自号少陵野老,一生贫困潦倒,所以自称“无才”。这两句是说,自己的才能不足以胜任朝廷的文职工作。

“绵思至中旦,莫继瑶华篇”四句,说自己想到第二天早晨都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诗句来。杜甫此时已病重,心情十分沉重,所以写此诗以自宽慰。“绵绵”,“连绵不断的样子”。《诗经·小雅·鹤鸣》:“绵绵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朱熹集传:“《毛传》:绵绵,延延;瓜,大者;瓞,小者。言其长大延绵不绝也。言民之初生,皆由土而出,如瓜之生于土而大,如瓞之生于土而小然。”后以“绵绵瓜瓞”为子孙繁衍之典,又以比喻事物的连绵不断。《楚辞·九歌·东皇太一》:“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王逸注:“上皇,天皇也。言吉日良时也。”朱熹集传:“穆,安也;愉,乐也。上皇谓天帝之尊也。言吉日良时,则安于天帝矣。”这里说,从早晨到中午还没有写出好的诗句来。最后一句说,不敢再接着写下去。

全诗抒发了诗人晚年的苦闷心情和抑郁不平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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