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发九旸城,濯足咸池津。
松乔相邂逅,翼我登飙轮。
金天谒西母,紫府朝玉真。
朝游扳曜罗,夕憩迩结璘。
空同仰真梵,愚浊惭下民。
因之一缄札,稽首黄麒麟。

【注释】

晞发:晒头发。旸城:即旸谷,传说中的日出之处。濯足:洗脚。咸池:神话中日落的地方。

松乔:传说中的仙人。相邂逅:相遇。翼我登飙轮:驾着风车把我送到天上。飙轮:旋风之轮,这里指风。

金天:即金阙,天上的宫殿。谒:拜见。西母:即西王母,传说中昆仑山上的神仙。紫府:神话中的天府,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朝玉真:拜见玉帝。

扳曜罗:指在星宿之间穿行。扳:攀援。曜罗:指星光,星宿。

夕憩迩结璘:晚上在近处休息。结璘:即“结精舍”,指神仙居住的房屋,这里泛指神仙居所。憩:休止。

空同仰真梵:仰望佛经。真梵:指佛教经典。

愚浊:愚昧无知。惭下民:惭愧,感到羞耻。下民:百姓。

一缄札:一封信。缄札:封好的信。稽首:叩头致敬。黄麒麟:指黄帝,古代传说中的帝王。

【译文】

在日出之处把头发晒干,在咸池边洗了双脚。

遇到松乔这样的神仙,乘着风车飞上蓝天。

拜见西王母,在紫府朝拜玉皇大帝。

白天在星宿之间穿行,晚上在近处休息。

仰望佛经,感到愚昧无知而羞愧,为百姓深感惭愧。

因此写了一封书信,叩头致敬给黄帝。

【赏析】

这是一首游仙诗。全诗以诗人对神仙世界的向往和企慕为题材,表达了作者追求仙境、渴望升仙的思想感情。

第一句“晞发九阳城”,“晞”通“晒”,“九阳”,即“旸(yáng)谷”。“旸谷”是神话传说中日出的地方,相传太阳从那里升起。“晞发”,即晒头发,是说诗人到旸谷来,把头发晒干了,表明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接着写沐浴在咸池边:“濯足咸池津”。咸池,据说是日落之地,是日落时浴于水中的地方。“濯足咸池津”是说诗人到咸池来洗澡。“濯足”二字点明了诗人来此的目的。《列子·汤问》云:“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锺(锺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可见,诗人沐浴后,意欲乘风而去,飞升到九天之上去,与天上的仙人相会。

“松乔相邂逅”,“邂逅”指偶遇,相逢。松乔,都是传说中的仙人。《庄子·逍遥游》:“藐姑射山有神人,乘云气,御六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彼其物游无穷,物化而不偭。”《史记·留侯世家》:“留侯(张良)从上至谷口逢三老及老父,皆衣褐,东乡(向东方),直言曰:‘吾欲与若属俱适汉。’老人曰:‘臣亡匿,不敢复见。’”这两句意思是说,诗人遇到像松和乔一样的神仙,和他们一起乘坐着风车飞升上天了。

“翼我登飙轮”,飙轮,旋风之轮,这里指风车。诗人已飞升上天,所以用“翼”字来形容。诗人在天上,要继续向上走。“金天谒西母”,“金天”,即金阙,天上的宫殿。金阙,天上的宫阙名。《淮南子·览冥训》:“乘云车,驾苍龙,九重飞天,上顾天门;下观地户,视六合之间,不疾而速,不行而往;迟留而财。”《史记·五帝本纪》:“乃遂东至于海,登丸丘完山,使侍者乘舆而进之曰:‘当何风邪?’对曰:‘‘天地之气也。’因歌曰:‘天地者,生君子地也。’”这两句说,诗人来到金阙殿去见西王母。西王母是神话中的女仙,住在华山的西边的瑶台玉阙里。诗人见到她,向她礼拜敬仰。《太平广记》卷七十九引晋葛洪《西京杂记·汉武帝求仙》:“武帝好神仙之道,多药术之书。江都王建平元年正月,上始东游会稽,望旴台,望海眼,得宝鼎焉。”这两句是说,他在金阙殿拜见了西王母,在紫府朝见了玉帝。《列子·周穆王篇》:“王子夜行,寝于华林之下,右胁梦见自己乘着云气,飘飘然好像要飞上天了,就醒了过来。于是告诉仆人驾车马准备出发。仆人问道:‘大王去哪里呀?’王子说:‘我要到华(华山)林(林邑国)去。’仆人说:‘您要去那儿做什么呢?’王子说:‘我要去朝见西王母。’仆人说:‘西王母住在哪里呢?’王子说:‘她住在昆仑山的瑶台上。’仆人问:‘那么怎样才能到达呢?’王子说:‘你要先准备好车辆马匹,然后骑上它,就可以到达那里了。如果车子不够结实的话,你还可以再备一辆,以便在路上更换使用。’仆人听从王子的命令,果然准备了一辆车马,又准备了一把刀和一把斧,这样才到了华林山。第二天早晨起来后,王子发现他的身上长出了毛皮来。仆人问他是怎么回事,王子说:‘我昨晚梦见自己骑上了一只大鹏鸟,飞上了昆仑山的最高峰,然后下来到华林山的下面去了。’仆人听了以后非常吃惊地说:‘哎呀!原来我们所说的“华”(华山)就是那棵大树呀!’”这两句是说,诗人在金阙殿拜见了西王母,在紫府朝见了玉帝。

“朝游扳曜罗”,扳,攀援。《列子·周穆王篇》:“穆王西游于昆仑丘之虚,四虎敬地,为之起戏,王不胜其乐,而罢之。”这两句是说,诗人在天上游玩时,在星宿之间穿行。《列子·周穆王篇》:“穆王游于光显宫,西游于越树梁丘甫,东游于朱圉黄山,南游乎丹粟、宛委、太室之山,北游乎玄圃、清冷之馆。东郭王子骖乘焉,西河之夫人乘焉。”这两句是说,诗人在星宿之间穿行时,夜晚就睡在星宿附近的房子里。

“夕憩迩结璘”,结璘,神话中的神仙住宅。《列子·周穆王篇》:“穆公远眺诸国山川之势,惟昆仑耳。穆王还至弇山,过回溪,渴而饮酒焉。工师采药而斟之,屑琼枝而为醪,饮之者醉不知归。明日王反绣野,戚施御之,王立于云盖之上,顾谓左右曰:‘去!夫胡不度?””“这两句是说,晚上就在近处休息。《列子·周穆王篇》:“穆公远眺诸国山川之势,惟昆仑耳。穆王还至弇山,过回溪,渴而饮酒焉。工师采药而斟之,屑琼枝而为醪,饮之者醉不知归。明日王反绣野,戚施御之,王立于云盖之上,顾谓左右曰:‘去!夫胡不度?”“这两句是说,诗人夜间就睡在近处的神仙住宅附近。

这首诗表现了诗人对神仙世界的向往和企慕之情。全诗语言明白流畅,意境高远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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