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寒日暝,袅袅秋风凉。
凄凄卷素幔,切切悲空床。
昔为双飞鸿,今作独宿凰。
妾身岂复惜,子幼姑在堂。
捐生谅非难,老稚谁扶将。
日月良有食,海水良有极。
妾身千秋年,当化山头石。

节妇吟为上虞黄氏作

祁祁寒日暝,袅袅秋风凉。

凄凄卷素幔,切切悲空床。

昔为双飞鸿,今作独宿凰。

妾身岂复惜,子幼姑在堂。

捐生谅非难,老稚谁扶将。

日月良有食,海水良有极。

妾身千秋年,当化山头石。

【注释】
祁祁:形容天色昏暗的样子。暝,傍晚。
袅袅:轻盈飘逸的样貌。
切切:形容声音低沉而急促。悲空床:指女子悲伤地独自睡在床上。
昔:过去,以前。
双飞鸿:比喻夫妻恩爱如鸿鹄般长久。
独宿凰:比喻女子独自承受生活的艰辛,如同孤独飞翔的大鸟。
妾身:指妻子或女子。
岂复:难道不。
子幼:子女年幼。姑:姑姑,指妻子的哥哥。
老稚:指丈夫和孩子。这里泛指儿子和侄子辈的人。
扶将:扶持和带领。
日月:指时间。
食:同“逝”,消逝、结束的意思。
沧海:大海。
化:变成石头的过程。
【赏析】
这是一首反映妇女痛苦生活遭遇的五言诗。全篇用比兴手法写景抒情,表达了对不幸婚姻生活的哀怨和抗争精神。首句写天气昏暗,秋风凄凉;次句写卷起帐幔,发出凄切悲叹;第三句写昔日夫妻恩爱,如今却孤零零地独宿于床;第四句写自己身为女人,怎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因为孩子还小,婆婆在家;第五句说为了丈夫和孩子,即使牺牲自己也心甘情愿;第六句说时间虽然有限,但人生总有终结的时候;第七句说人的生命像海水一样是有限的,而自己将会化成山头之石永垂不朽。这首诗是古代诗歌中较为少见的一首描写妇女不幸婚姻生活的诗,反映了当时妇女在封建社会中的悲惨地位,也表现了诗人同情妇女疾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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