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暧寒城曙,绵绵野径纡。
初阳升古戊,白露静园芜。
款客琴尊并,开堂松树孤。
登高望云物,极目散江湖。
孟泽蛇龙伏,芒砀雁鹜呼。
行藏虞氏传,勋业阮生途。
且尽留连饮,休嗟序运徂。
群虫迎节动,百卉待春苏。
日月悲羁旅,乾坤识故吾。
寄言招隐者,斯地有潜夫。

【注释】

暧暧:昏暗貌。古:指冬至。白露:初秋的节气。款客:以琴、酒招待客人。行藏:行为、品德,指隐逸。虞氏:指虞舜。《史记》记载:“舜耕于历山,陶于河濒,渔于雷泽。”《史记·五帝本纪》:“舜耕于历山,陶于河濒,渔于雷泽,舜渔于雷泽,入川为石农。”后遂以“虞氏”指隐居者之居所。招隐:指隐居生活。斯地:这里的地方。潜夫:指隐士。

【赏析】

孟浩然的诗多写山林田园之景,此首诗却不同凡响,它写的是冬至日登高望远的情景,表现了作者对隐逸生活的向往。全诗语言质朴,意境深远,风格清新。

诗的开头两句写日出时的景象,用字极为精当。“暧暧寒城曙”写日出时分城上寒气未散,天光渐明,这是冬至时节的清晨。“绵绵野径纡”写郊野中小路迂回曲折,幽长而平缓,写出郊野的宁静和幽深。这两句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却是为后面的内容蓄势。

接着四句描写了诗人在园中迎客、开堂、登高等情景,表现了作者对友人的欢迎之情。“初阳升古戊”写初阳升起的时候,诗人在迎接着什么。“白露静园芜”写初秋时分,园中的草木都显得格外清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安宁。“款客琴尊并”写诗人亲自来到园中,与朋友一起饮酒作乐,琴声和酒杯交相辉映,十分热闹。“开堂松树孤”写在园中开堂宴客,只有一株松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这一句既写出了园中的空旷之感,也暗含了诗人内心的孤独寂寞之意。

然后八句写登上高台远眺所见之景。“登高望云物”写站在高台上远望,只见一片云海茫茫,无边无际。“极目散江湖”写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江湖大海,波涛汹涌。这两句既写出了作者的高瞻远瞩之才,也表达了作者内心的豪情壮志。

接下来四句写作者在园中的所见。“孟泽蛇龙伏”写孟泽之地,蛟龙盘踞,蛇虫横行。“芒砀雁鹜呼”写鸿雁群飞,鸣叫声震耳欲聋。这两句既写出了园中的荒凉景象,也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的不满和愤懑之情。

接下来的八句写诗人在园中的行为举止。“行藏虞氏传”,意即诗人的行为举止符合虞舜的传说,他隐居不仕,不图名利。“勋业阮生途”,意即诗人的功业如阮籍那样伟大。这两句既是赞美也是自谦,既表现了诗人的才华横溢,也表达了他对自己身世的感慨。

然后八句写诗人在园中的所思所感。“且尽留连饮”写诗人在这里尽情地饮酒作乐,不想离去。“休嗟序运徂”写不要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无情。这两句既是劝慰也是自嘲,既表现了诗人对现实的无奈,也表达了他对未来的期待。

最后两句写诗人对园中隐士的赞美。“群虫迎节动”写园中的各种小动物都在迎接冬至的到来,纷纷出动。“百卉待春苏”写各种花草都在等待春天的到来,即将复苏。这两句既表现出园中生机勃勃的景象,也赞美了这些隐士们的生活情趣。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他们的敬佩之情。

这首诗虽然描绘了园中景色,但并非单纯地写景,而是通过写景来抒发诗人的情感,表现了诗人对隐逸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整首诗语言质朴自然,意境深远,风格清新,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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