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秋炎紫汉空,一声深入太霄中。
回看五岳三山近,略望千流万壑通。
未必彩鸾能瑞世,可怜黄鹄不离笼。
因思兜率黄金地,金翅擎波护鹫宫。

【注释】 北牖:指居室北面窗户。戾天:直上云霄。口占:即“即兴”的简称,口头创作诗歌。紫汉:指银河,紫是其色。太霄中:天上的最高一层。回看五岳三山近:回头望去,五岳三山都在脚下。略望千流万壑通:略过一看,千条大河万重沟壑都通达。未必彩鸾能瑞世,可怜黄鹄不离笼:不一定只有彩鸾才能给世间带来吉祥,可怜的黄鹄永远被关在笼子里,无法飞离。兜率黄金地,金翅擎波护鹫宫:兜率天是佛教所说西方极乐世界的所在地。

【赏析】

这是一首题画诗。作者以画中之景为题材,用生动的形象、富有情韵的语言和巧妙的比喻,描绘了一幅绚丽壮观的图景,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生活、光明前景的向往之情。

首句“病卧北牖仰见飞鸢戾天”,点明题目,交代了诗人因生病而卧床不起,仰望天空,看见一只风筝直上云霄的情景。“病卧北牖”,说明诗人身患疾病,卧床休息;“仰见飞鸢戾天”,则表明诗人因病躺在床上,却仍能抬头远望,观赏到天空中的飞鸢翱翔。这两句诗既交代了时间、地点、条件,又写出了诗人所见所感的内容。

诗人运用拟人化手法,把风筝比作神仙一样的人物,赋予它以人的感情与行为:“海国秋炎紫汉空,一声深入太霄中。”风筝飞得如此之高,仿佛到了天上一般。这里诗人用两个比喻来形容风筝飞得非常高,一个是说风筝飞得好像从海洋上空飞过,另一个是说风筝飞得好像飞进了天上最高的一层(太霄)。这两个比喻,不仅形象鲜明,而且富有诗意,使人感到十分新奇。同时,诗人也借此表达了自己希望像风筝那样,能够超越世俗,飞向更高更远的理想境界的愿望。

“回看五岳三山近,略望千流万壑通”。诗人的视线由高空转向地面,看到远方的群山连绵起伏,如在眼前。这一联诗句虽短,但层次分明,意境开阔。它既表现出诗人对大自然的喜爱,又反映了他渴望摆脱病体,重返大自然怀抱的心情。

“未必彩鸾能瑞世,可怜黄鹄不离笼。”前一句是说,未必只有彩鸾这样的鸟儿才能给人带来好运,后一句是说可惜那些可怜的黄鹄只能生活在笼子里,不能展翅飞翔。这两句诗既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的向往,又透露出他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及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因思兜率黄金地,金翅擎波护鹫宫”。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天空,他想象中的兜率天就是一片美好的世界。在那里有美丽的山河,也有金碧辉煌的建筑,有神奇的动物,更有保护它的神鸟——鹫。这些美妙的景象与现实中的不自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使诗人感到现实的不完美和不如意。

这首诗通过对风筝的描绘,表现了诗人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同时也揭示了当时社会现实的黑暗与不合理,具有深刻的思想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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