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蹴月五云京,袖得琳书度上清。
琪树阴笼玄鹤陛,碧桃香引紫鸾笙。
疏棂银浪浮天影,内鼎金丹炼日精。
小别千年飞驭速,清风何处步虚声。

【注释】

青牛蹴月五云京,袖得琳书度上清:指唐玄宗曾于八月中秋时在长安城西的玉真观中召见道士。

《通鉴》载:“开元十三年八月,玄宗御玉真观,召道士司马承祯入对。”

琪树阴笼玄鹤陛,碧桃香引紫鸾笙:指司马承祯乘着青牛辇来到宫门下。琪树,神话传说中的神木名。“笼”,包围。“阶”,台阶。

“紫鸾笙”即凤笙,相传凤凰所鸣。“引”,引诱。

疏棂银浪浮天影,内鼎金丹炼日精:指司马承祯进入内殿,坐在龙床上,开始炼丹。“棂”,窗格、窗棱。“鼎”,古代煮食之器。“银浪”,喻指炉中之火。

小别千年飞驭速,清风何处步虚声:指司马承祯告别玄宗,驾青牛回昆仑山去了。“小别”,指离别时间很短。“飞驭”,指仙人乘飞腾之车,这里指青牛。“虚”,虚无缥缈的地方。“步虚”,道教用语。指神仙步行在云中。

【赏析】

此诗写诗人送曾道士上天的故事。前八句写曾道士乘青牛从五云京出发,经过玉真观,来到长安城西的玉真观;后四句写曾道士在宫中炼丹服药,辞别皇帝而去。全诗语言简洁流畅,富有生活气息和浪漫主义色彩。

开头两句是说曾道士坐着青牛,踏着月光,从五云京城出发到玉真观去。五云京,即五色云气缭绕的京城。传说汉武帝曾在京城中建有五座楼台,称为五城,以镇四方。又相传汉成帝时西域有五云气,环绕京城形成五色云气,所以称京城为五云京。

第三句说,曾道士袖里藏着仙书《灵宝经》等,乘着青牛飞向天空仙境。“琳书”,美玉般的书籍,泛指仙经。“度上清”,指升上仙境。这里用“度”字,表示通过的意思。

第四句说,曾道士坐在皇宫的台阶上,周围是琪树,琪树荫下,玄鹤翩翩起舞。“琪树”,一种生长在深山中的仙树,传说能生长千年不死。“玄鹤”,一种白色的大鸟。传说这种鸟生活在蓬莱仙岛,羽色纯黑,叫声如笙簧。

第五句说,曾道士手捧香囊,引导着香气四溢的紫鸾笙,奏出美妙动听的乐曲。“香囊”,用花或香料制成的袋子,用以装香或用来盛东西。“紫鸾笙”,传说中黄帝时代的一种乐器,形状像鹤。“碧桃”,传说中西王母所种的一种果树,果实可食,也可作观赏植物种植。传说这种桃树有香气,其枝头结的果可做酒,饮之可令人长寿不老。“香”,指桃果散发的香味。

第六句说,曾道士走出宫殿,登上高楼观望远方,只见一道银色的波浪在天际荡漾。这道波浪就是曾道士炼成的金液。“银浪”,即银白色的波涛。“金丹”,道家炼制的一种丹药,认为服食之后可以长生不死。“炼”,指炼制。

最后两句是说,曾道士匆匆告辞皇帝,骑上青牛离去。他飞腾在九天之上,留下一阵阵清风之声。“步虚”,道教用语。指神仙步行在云中。“何处”,哪里。

此诗描写了唐玄宗与曾道士的一次相遇,表现了曾道士超凡脱俗的形象和高超的炼丹技艺,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神仙世界的向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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