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节降金台,徘徊瞻斗杓。
斗杓东回旋,北极终不摇。
下直长安西,三二骨肉交。
骨肉谁忍割,矧此多危途。
含凄感悲风,羞作儿女号。
长弧射天狼,拥彗扫旄头。
日月会中天,聚首是何朝。
各自养时晦,慎言思寡尤。
【注释】
壬申:指金宣宗贞佑二年(1214)二月七日。秉节:持节,古代使臣出使外国,必持节为凭信。降金台:指金朝的都城燕京(今北京市)。徘徊:来回地看;瞻斗杓:指北斗星。北斗七星,斗柄所指,谓之“斗杓”,是观测时间的标志。斗杓东回旋,北极终不摇:北斗星在东方旋转,而北极星不动。比喻金朝政权虽已衰败,但天象依然如故。
下直:卸职还乡。西:指南唐。三二骨肉交:指作者与堂兄弟杨载、杨范同属杨氏宗族,又都是南渡时入仕南宋的。骨肉,指本家亲族。交,交往。
含凄感悲风:形容心中悲怆凄凉。含凄,含哀伤。感悲风,指触物兴感,悲从中来。儿女号:像小孩那样放声痛哭。
长弧射天狼,拥彗扫旄头:用长弓发射箭矢,射杀天上的天狼星;用拂尘挥动,扫平天上的彗星。长弧,谓以长弓发箭射天狼。射天狼,典出《史记•天官书》。《天官书》说:“太白曰天将,……其兵战。”注:“天狼,太白也。”长矢,指弓箭。天狼,星名。旄头,星名。古称旄牛(一种野牛)的角为旄,因以为旗。旄头,星名。
日月会中天,聚首是何朝:太阳和月亮都聚集在天空中心,这是什么时候?聚首,即合璧,指日月并升,象征国泰民安。
各自养时晦,慎言思寡尤:各人要努力修养自己,谨慎言行,避免招致非议。
【赏析】
此诗作于宋亡之后。宋元间诗人多有咏史怀古诗,此诗亦然。诗分两段,第一段写自己对金人北归的感慨;第二段写自己对时局的认识。
开头四句写自己出使金朝,身负使节,心怀忠义。秉节降金台,指自己身佩使节,奉宋帝之命出使金朝,这在当时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因为出使敌方,意味着背叛祖国,投降敌人,这种背弃国家民族利益的行为是可耻的!所以诗人对此深感不安,徘徊观望,瞻斗杓,就是看北斗星。斗杓东回旋,北极终不摇,意思是北斗星虽然在东方旋转,但始终不动。比喻金朝政权虽已衰败,但天象依然如故。这四句诗表面看似写景,实则是借景抒情,表达了诗人对国事的担忧和对国家的忠诚之心。
中间八句写自己的内心感受和认识。诗人认为金军虽然已经溃败,但是天命未改,仍然会有新的统治者出现。所以诗人表示坚决不做投降派,要像北斗星一样坚定自己的信念。含凄感悲风,羞作儿女号,意思是诗人面对国家危亡的局面感到悲伤痛苦,不忍心像小孩子一样哭喊。这里诗人用“儿女号”来形容自己的悲痛心情,表现了自己的坚强意志。
接下来几句,诗人描绘了自己如何准备迎接敌人的策略。长弧射天狼,拥彗扫旄头,意思是用长弓射出箭矢,用拂尘挥动扫除天上的彗星(指金朝军队)。长弧,谓以长弓发箭射天狼。射天狼,典出《史记•天官书》。《天官书》说:“太白曰天将……其兵战。”注:“天狼,太白也。”长矢,指弓箭。天狼,星名。旄头,星名。古称旄牛(一种野牛)的角为旄,因以为旗。旄头,星名。
最后几句,诗人认为太阳和月亮都会在天空中心聚集,这是一个吉祥的兆头。日月会中天,聚首是何朝?意思是太阳和月亮会聚在天空中心,这是什么时候?聚首,即合璧,指太阳和月亮都聚集在天空中心,象征着国泰民安。各自养时晦,慎言思寡尤:各人要努力修养自己,谨慎言行,避免招致非议。
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感情真实深沉,表达了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关心以及对民族大义的坚持,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