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相过日,于今似隔年。
家传从歙徙,谱拟会吴编。
旧业寒江上,新坟夕照前。
临风歌楚些,南望一潸然。
【注释】
都下:京城。相过:相互拜访。家传:指世代相传的家族。会吴:即会稽,是古代地名。谱:谱牒。旧业:指过去所从事的事业。寒江:指荒凉的江面。南望:向南眺望。潸然(shān rán):眼泪流下来的样子。
【赏析】
程颢(1032—1085),字伯淳,北宋哲学家、文学家,洛阳人,因曾隐居龟山(在今河南商丘县北),所以又称“龟山先生”。这首诗写于程颢晚年时,他辞官归隐后写的。
首联两句写诗人与同辈朋友相聚的欢乐情景,以及分别后的惆怅之情。“都下”是京都的意思,京城的朋友来拜访,使诗人感到好像过了一年一样,说明他们相处得多么愉快。“似”和“隔年”都是表示时间长久、距离之远的意思,这里用得十分贴切。
颔联两句写诗人与友人离别的原因。“从歙徙”(从歙地迁徙)指从安徽歙县迁往浙江绍兴。因为当时程颢是江西南昌人。“谱拟”是说按照谱牒记载的格式。“会吴编”是指根据会稽(今属浙江)的谱牒。
颈联两句写诗人在故里的生活情况。“旧业”指过去的事业。“新坟”指诗人新近去世后安葬的地方。“夕照”指黄昏时的夕阳。“新坟”和“夕照”两个词组,一写故居,一写墓地;一个写生前,一个写死后,构成鲜明的对比,突出了诗人一生清贫而高洁的品质。
尾联两句写诗人对故友的怀念之情。“临风”是面对风吹,这里借以形容诗人思念故友的心情。“楚些”是楚国歌曲,这里借以表现诗人怀念故土之情。“南望”是说诗人向北遥望,意思是希望故友也能到北方来和自己相聚,共同度过余生,但诗人并没有实现自己的心愿。
这首五言律诗写诗人与友人离别后的哀伤之情,语言平实自然,感情真挚深沉,是一首感人至深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