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云暗远郊,骤雨打虚牖。
无计护残花,何心簪弱柳。
春游滞泥泞,旅况消杯酒。
昨日酿葡萄,床头馀数斗。
【注释】
层云:浓密的云彩。暗远郊:遮蔽了远方的郊野。骤雨:突然而来的大雨。打虚牖:敲开虚掩着的窗户。无计护残花:指没有办法保护那些已经凋零的花。何心簪弱柳:无心去插戴那细弱的柳条。春游:春天出游。滞泥泞:因雨水而使道路泥泞难行。旅况消杯酒:旅途中的情状,消磨在一杯杯酒中。昨日酿葡萄:昨夜酿制葡萄的酒。床头馀数斗:床头还剩几斗酒。
【赏析】
《清明又雨》是一首描写清明时节雨景的小诗。全诗写清明时节下雨,作者没有像一般诗人那样抒发对自然美景的感受,而是写了自己的心情和遭遇。
首句“层云暗远郊”点明节令,说明天气已转寒凉,阴天多雨,暗示着清明节气的到来;接着以“骤雨打虚牖”一句写雨势之猛,突出了诗人当时所处的境遇:雨打屋宇,风声雨声相和,使人感到十分凄清、孤独,更增添了诗人内心的孤寂之感。两句写景有层次,先写远郊,再写近郊,由外及内,层层推进,气象万千,令人神往。次句“无计护残花”,承上启下,表明诗人虽想为那些残花遮雨,但无计可施。第三句“何心簪弱柳”,进一步写诗人此时此地的心境。“弱柳”即垂柳,“何心”犹言“何必”。诗人想为残花遮雨,却无计可施,因此觉得不必去为这些即将凋零的花朵装点打扮,也没必要去插戴那细弱的柳条。这句既表达了诗人的惜花之情,又透露出他此时此地的惆怅之情。“弱柳”一词,给人以柔弱之感,与前句中“骤雨打虚牖”形成鲜明对比,更见诗人此时此地的愁苦之情。
三四两句写出游情景。春游本是赏心乐事,但诗人却因为天气转寒,加之雨势很大,使得出行变得十分艰难,于是只好停留在家中。这两句通过对比手法,表现了诗人因雨阻而滞留不前的心情。
五六两句写饮酒解闷的情景。诗人在雨中行走不便,于是找来美酒一饮而尽,以此消遣心中郁闷。“旅况消杯酒”,形象地写出了诗人心情的舒畅。然而,好景不长,由于雨势过大,诗人不得不将剩余的美酒倾倒,以便第二天继续饮用。这两句从反方面写出了诗人心情的轻松。
七八句写诗人因酒醉而进入梦乡的情景。“昨日酿葡萄”,说明诗人昨晚曾酿造过葡萄酒,而今天又在喝酒,由此可知诗人昨晚并未入睡。“床头馀数斗”,则说明诗人喝了许多酒,以致酒瓶里的酒几乎喝完了。“馀”字既写出了酒的多少,也写出了诗人因饮酒过量而醉得不轻的状态。这两句写诗人借酒浇愁,但酒力不济,最终导致醉酒而卧。“床头馀数斗”,既表明了诗人因饮酒过量而醉得不轻,也暗示着他此时的处境十分艰难。
这首诗语言简洁明快,情感细腻真挚,充分体现了唐代小诗的特点。全诗通过对清明时节雨景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在风雨交加的日子里独自漫步、饮酒解闷以及因酒力不济而醉卧街头的心境,真实地记录了诗人在清明时节的独特感受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