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相见即相亲,肝胆千秋此具陈。
莫说知希还我贵,即看谁是眼中人。

【注释】

①十二首:指杜甫《送刘季德应选北上》组诗。刘季德,字子夏,河南人,天宝间进士,曾任太子通事舍人。此诗是杜甫为朋友送行之作。

②肝胆千秋:比喻知心的朋友。

③莫说知希还我贵:不要说什么将来会回报我的深情厚意(“知”即“之”)。

④即看谁是眼中人:意思是说,你究竟是谁才是我最心爱的人啊!

【赏析】

这首诗是杜甫送别友人刘季德的。诗人对朋友的深厚友情,在临别时表达得十分真挚。

开头两句:“与君相见即相亲,肝胆千秋此具陈。”这是赠言,也是自白。诗人把与友人的交往比作与知己相逢一样,这是多么亲切的感情啊!他把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像肝胆般地吐露给朋友,这又是多么真挚的态度啊!“肝胆”一词,不仅表现了诗人对刘季德的情谊,而且表现了他对自己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的自我评价。这两句话,既表达了他对刘季德深厚的友情,也表明了自己对人生和友谊的独特见解:真正的朋友之间,应当肝胆相照,彼此坦诚;只有如此,才能达到心心相印的境界,才能使友谊万古流传。

三、四两句:“莫说知希还我贵,即看谁是眼中人。”这是赠别时说的话,也可以说是赠言。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你不要以为将来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知”即“之”),也不要以为你是我的知己,我就一定看重你、重用你(“还我贵”),请你认清自己吧:你究竟是不是我最心爱的人啊!

最后两句:“即看谁是眼中人”,是直接向对方提出的质问:“谁是我最心爱的人?”这个“眼”字,有多重意思,一是眼睛,二是眼光,再就是“意中人选”。这后一层意思最为重要。这里所问的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也就是说,要问的是:你到底是不是我心目中真正值得珍惜的人?这实际上是在问:你是不是我的知心朋友?

既是赠别时的问答,又是赠别时的心声,它充分表达了诗人对知心朋友的期望和要求。这种期望和要求是非常高尚的,它集中体现了诗人的人格精神,反映了他的崇高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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